範華英感覺到周鈺的目光,他十分的坦然,範華英在軍戶改革中看到了楊曦軒的決心和魄力,范家不願意跟白將軍,卻願意跟隨有眼界和遠見的楊曦軒。

他思前想後有了決定,他不藏私訓練少年兵,源源不斷的為楊曦軒培養少年兵,只要范家不犯大錯,日後楊曦軒就不會薄待了范家。

說來,他也是在俞老大夫身上受到的啟發,老大夫編書教軍醫,老大夫能做,他還比不過一個大夫?

事實證明他做對了,他的不藏私,贏得了楊曦軒的信任。

這時場地內孩子們變化了陣型,白將軍眯起了眼睛,“你們范家慣用的陣型。”

範華英摸著鬍子,“嗯。”

白將軍倒吸一口氣,“你也真捨得。”

他們這樣的武將,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東西,這是傳承!

範華英勾著嘴角,“我覺得值。”

范家可沒有白家幸運,周先生夫妻教導過白朗,白朗又和楊曦軒親近,現在不覺得什麼,日後多一層關係好處就會顯現,范家什麼都沒有,他再不趁著能刷信任的時候下功夫,日後只有喝湯的份。

楊兮兩口子不關注談話,為了看得清楚些,二人換了位置坐下。

周鈺這才小聲的說起了明家的戰車,“你說明家有沒有研究火炮?”

他真不擔心戰車,他在意的是火炮和火藥的利用。

火炮的出現有不短的歷史,他還記得小時候,爹說朝廷仿製出了洋人的大炮,當時爹很高興的,結果皇上沒有繼續生產的意思,還再次縮減了製作火器的銀錢。

爹當時氣憤的說了很多,隨後爹十分的頹廢,因為爹清楚他挽救不了昏聵的朝廷。

爹說貪官縱橫,火器等製作成本升高,加上匠人出現了斷層,等等因素堆積造成了火器的衰敗。

最後大炮也沒被運用,明明是攻城和守城的利器,結果京城破了一點作用都沒起到,想到炸燬的宮殿和城牆,皇上當時被困的已經瘋了,他想拉著所有能陪葬的一起陪葬,皇上又怎會留下大炮和火器便宜亂軍和江王。

楊兮推了下週鈺,“你想什麼那麼出神?我說話你都沒聽見。”

周鈺湊到媳婦耳邊說了爹講過的話,語氣十分的感慨,“只有鎮守要地朝廷才會分派一些火器過去,每年派人監督檢查,後來損耗過多,朝廷製造的數量少了,皇上又聽了江千歲的讒言,收回了所有在外的火器。”

楊兮不雅的翻了白眼,“那是皇上害怕了,他清楚火器的威力,所以才收回了火器自己掌控,那些年昏君斷斷續續趁機殺了多少匠人,焚了多少書?”

當時她在閨中,昏君因為恐懼濫殺多少無辜?

周鈺嘆氣,“你說明家研究火炮沒?”

楊兮語氣幽幽,“一定研究了。”

這種戰爭利器不研究才奇怪,火藥也一定研究了。

楊兮想想前陣子炸城門的炸藥,看來有本事的人不少,也是中原地大物博人傑地靈,昏君殺的也只是聚集在京城的匠人。

周鈺眯著眼睛,“海運走私猖獗,哪怕昏君當時收回了火器,還有洋人的商船作為借鑑。”

楊兮眨了眨眼睛,“研究哪裡那麼容易,有借鑑想造出來也難。”

到底朝廷掌控的才是頂尖匠人,昏君幾次殺戮,頂尖的一批死了,哪怕跑了的也只是半吊子。

周鈺想起曦軒搶的和寇走私船,“你說上次曦軒劫船,對方有沒有大炮?”

楊兮眯著眼睛,“有吧,只是曦軒怕咱們擔心,所以沒告訴咱們?”

周鈺扯了扯嘴角,“這小子留下兩個洋人,因為有用才留下。”

他懷疑曦軒見識到大炮的威力,又見到了不少洋書,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