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辰雖然手臂受傷,但其它地方應該無大礙,但此時走路卻搖搖晃晃,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竟還要靠沙小曼扶著。他突然捂住心口,面露痛苦的表情,彷彿受了很重的內傷。

李洛走上前,為其搭脈探查,心中不由一驚。

難怪如此,之前我也感覺有些不對勁。程瑤有畫冥在手,使出的那招也算是驚世駭俗。但湯辰那招也是絕殺劍法,怎會慘敗至此?

原來他先前就受了內傷,傷了心脈,又急火攻心,強行運氣,才會方寸大亂,威力銳減。可他又是什麼時候被震傷的呢?先前明明真氣綿綿,功力深厚的。

難道是那詭譎的劍法?盡然在招式之間,暗傷經脈,好在程瑤功力還不夠渾厚,只是輕傷。否則湯辰早就經脈盡斷,一命歸西了。

這世間的武功萬千,鋒芒畢露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潤物無聲,當你察覺到的時候,離死也就不遠了。

沙崇耀面色陰沉,不露聲色,冷不丁的飛來一掌,朝程瑤的胸口襲來。

李洛發應機敏,迅速接過這掌,單手蓄力與沙崇耀對峙了片刻。

“沙總鏢頭,難不成今日你要在諸位英雄面前反悔麼?”

沙崇耀收了掌力,眼見偷襲不成,只得冷哼一聲,拂袖背過身去,恨恨作罷。

李洛厲聲道:“沙總鏢頭,按照之前約定,今日這結果可滿意!”

其實李洛根本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已經自作了主張,只是照顧一下他的感受。

沙崇耀自然是積怨難平,怒氣難消,不想輕易就此作罷。

正色道:“雖然他方才決鬥勝了湯辰,但難免有些勝之不武,也算使了一些小手段,難以讓人折服。不過老夫既然有言在先,也不能言而無信。不如…….”

其話鋒一轉,不由想起了剛才聲討雙威鏢局的那幾波人,於是顧左右而言他。

“不管如何,那範尚的累累罪行是有目共睹的,方才諸位好漢也都前來訴苦。雖然範尚已死,這位程瑤丫頭怎麼說也和範尚是有過合作,範尚的惡行也難保沒有參與過其中。我雙威鏢局可以不再追究,但這些人恐怕也有不服。”

沙崇耀雖然表面上義正言辭,但態度依舊蠻橫強硬,絲毫沒有減少對程瑤的殺意。

李洛早就料到沙崇耀這個老狐狸不會這麼容易就此作罷,但這一招借悠悠之口而洩私憤之手段倒也算高明,不但達到了目的,也轉移了群起攻之的靶心。

方才那個來自黑水寨的人站出來說話了。

“剛剛的這場決鬥我們雖然看過了,但這覺得好像是你們雙威鏢局內部的事務,與我們關係不大,至少這位姓程的姑娘並沒有參與劫掠黑水寨。方才我們這些人商量了一下,一致意見還是需要雙威鏢局拿出銀子來賠償。”

沙崇耀顯然對這個建議很不滿意,卻沒有發作,只好再次發問探探對方口風。

“那你們合計著,要我雙威鏢局賠多少錢啊?”

“沙總鏢頭不必憂心,我等也絕非範尚之徒,靠訛詐換取錢財的宵小之輩,我們要求賠償的銀兩都有理有據,不會漫天要價,獅子大開口的。”

“廢話少說,到底多少。”沙崇耀一臉不耐煩的問道。

那黑水寨的男子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兩?”沙崇耀眉頭緊蹙,好像覺得有點多。

“不,是五萬兩!”那人施施然說道。

沙崇耀驚得簡直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恨恨的瞪大了雙眼,氣的後槽牙都咬碎了。

“你們!我看你們這是來洗劫我雙威鏢局的吧!”沙崇耀終於壓不住火,怒吼道。

眾人看到沙崇耀怒火中燒的樣子,甚是可怕,只能稍作讓步。

沙崇耀雖然聲高,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