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柔也自知道這任溪流是這銀月樓之主,本以為會是個風流成性、面目可憎的猥瑣之人,卻絕沒想到他竟是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此刻二人雙目相交,任溪流那張俊俏的臉龐與之直面相對,更添幾分丰神俊朗之姿。那溫雅平和的聲音,潺潺如水的眸光,更似一股暖流瞬時湧入慕晴柔的心田。

慕晴柔心念道,莫非這任溪流真的有讓少女為之傾倒的本事?此刻他朝自己走來,竟然有一絲莫名的躁動和緊張之感。

慕晴柔趕快讓自己鎮靜下來,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任溪流此時也並無更多非分之想,只是恭敬有禮的和聲道:“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慕晴柔。”

被任溪流這冷不丁一問,慕晴柔一時之間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也不假思索,便隨即脫口而出了。

她本不打算已真名實姓相告,她本就喬裝改扮,跟隨邱見晚混入此處助林姚逃脫的。雖然她並不想來此風月之所犯險趟這趟渾水,但無奈被李洛苦苦哀求,才心中一軟,勉強答應。

任溪流展演笑道:“慕晴柔,果真是很好聽的名字。只是不知方才姑娘那番話語是何意思?”

慕晴柔肅然道:“我們秋夜姑娘可是賣藝不賣身的,你們銀月樓最好不要打任何歪心思!”

任溪流沉吟不語,只是望著他搖頭笑了一聲。

邱見晚起身拜別,將要離去,卻被任溪流攔下了。

“姑娘明日就要來此處吹彈湊演,不妨先行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如何?”

邱見晚望了林姚一眼,也只得欣然接受。

“秋夜姑娘,請。”

任溪流領邱見晚去大廳場地檢視,慕晴柔和其她歌姬也跟隨其後,臨出門時,一位身著綠衣的歌姬卻偷偷將一張紙條塞到林姚手中,並暗中使了個眼色。

林姚接過字條趕忙塞入胸中,藏匿起來。果不其然,眾人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踏入屋內,正是那位印月兒姑娘。若是晚上分毫,定會被她察覺。

印月兒笑眼盈盈,滿目體貼關懷之色,柔聲問道:“林姑娘,這會兒覺得好些了麼?”

林姚道:“沒想到這位姑娘的秘藥果然有奇效,方才我灼毒發作,全身熾熱,痛不欲生,沒想到喝下去之後居然大大減輕了些。”

印月兒附到耳邊對林姚道:“那便甚好,看來這秘藥確實有痛之效,我曾見到那葡萄姑娘有一次用過……”

說話間,那葡萄姑娘卻推門進來了,可真是說葡萄,葡萄就到。

林姚見到是她,眉心一凝說道:“其實我現在是你們銀月樓仇敵,你們本應該將我性命去走,不知姑娘為何又要救我?”

葡萄姑娘卻深深嘆了口氣。

“葡萄姑娘,莫非姑娘也是被逼入此處,或有何難言之隱?”

林姚不由回想起那日這位葡萄姑娘與任溪流纏綿時的場景,後又曾用利刃威脅自己,對她的信任始終還是有所保留的。這葡萄姑娘的外號本也是隨意戲謔取得,不過此刻她心中所想竟然不自主的說出口來。

“葡萄姑娘?哼?你是在說我麼?”葡萄姑娘怔了怔。

林姚只得苦笑一聲,似乎有些尷尬。

她卻咯咯笑道:“葡萄姑娘,這個名字也倒是蠻有趣的,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