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麼?加上這細兒又被黃大他根本瞧不起的白身出身的下流人物給娶了,轉眼麻雀就躍上了枝條成了鳳凰,這當然就是酸上加酸,整個一個羨慕嫉妒恨。

管事,是個職位,也是個敬稱,但凡是對比自己地位高過許多的人家的家人,不管是餵馬的,還是挑水的,都這麼稱呼,至少,這麼稱呼絕對不會出錯,對方也喜歡,都說相公家門房七品官麼,他這一喜歡,也就不會刁難你了。

王況說這話出來,除了不想藏著掖著外,還有兩重意思,第一個就是給李老二透個訊號,看看李老二的反應,是不是會在意自己和李恪走近點,順便也看看朝中各大佬的反應,從朝中大佬的反應就可以判斷出來自己的影響力有多大,話語權有多大,才好根據自己的分量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另一個,當然就是流水大席前,他和李業嗣收的那信鬧的,到現在為止,王況也沒鬧明白誰寫的信,但這事情既然牽扯出了這麼多,王況有理由懷疑,於祁中想報復是個原因,但就憑他自己,恐怕是有這個心沒這個膽,後面沒人撐腰,他怎麼敢到處投毒?

王況這就是要看看於廣兆的反應,若他是幾個勢力中的一個小卒子,那麼於祁中差不多也跑不了,也就是說,於廣兆可能也是知道投毒事情和自己兒子有關的,如果是,那麼他昨天所跪,多半就和這有關係。但相反,倒是有許多當兒子的瞞著老爹幹下許多事情,老頭子都一直瞞在鼓內的。

哪曾想,這於廣兆的反應整個就從頭到尾的透出個酸來,除了酸,再沒其他的味道。那麼說來,這於廣兆倒還沒倒向哪邊去,或許還在搖擺不定中。

可這老傢伙向自己跪個什麼勁呢?王況這才想起來,徐吃貨說過了的,於老頭子最是護犢子,如果是他兒子做錯事情,他這當爹的必定是死命的護著的,沒理也找千方百計的想出理由來編排過去。如果是於祁中的事情,這於老頭的正常反應應該是先和王況拼上一拼,口水戰也罷,肉搏戰也罷,是真槍明鬥也好,陰謀詭計也罷,總歸不會就這麼軟了下來的,所謂不撞南牆不回頭,而有的人,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

算了,猜個什麼勁,這要殺死多少腦細胞啊,直接問得了。

“於御史,這裡沒外人,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你所為究竟是何事?先說來聽聽,可別動不動就整出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又是跪又是求的戲碼來,經了昨日,想必於御史也是知道,況不吃那套。”王況使了個眼色,把黃大支到外面去看著,不讓家人靠近,而以黃大的耳力,廳內說的什麼話,只要不是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一定可以聽到,就可以根據他自己的判斷能力來作出相應的對策。

“某也算明白了,這要是宣德郎對了眼的,那是二話不說,功勞送上,蒲監丞怎麼就對了宣德郎的眼呢?某當初可是聽說,蒲監丞想謀宣德郎的物產來著。”於廣兆乾笑了聲,卻又不忘提醒了下王況,蒲熙亮一個匠官而已,你都可以看顧,怎麼某這手握參奏監察權利的侍御史就這麼不受待見?

“況也是奇怪呢,怎麼就那麼看蒲監丞順眼呢?”王況做出個百思不得其解狀,揉揉太陽穴,心道,你要是也能和蒲熙亮一樣,給我送個天大財富來,那我也能對你既往不咎。

見王況並不接自己拋過去的包袱,於廣兆只能耐了性子,說出了自己來建安的真實來意。

原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幾個月來,於家突然發現,自己所在的大業坊東西兩個坊街口,看守的坊兵明顯比以往多了幾名,以往都是一個街口兩個兵,現在好了,一個街口一伍兵。

如果只是兵多了,倒是沒什麼,兵多了更安全啊,說明朝廷對這坊內的某個官員上心了,可能是要一跳連升幾級了,擔心這家被來拜訪的人所擾,就派多點人來護著點。

可詭怪的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