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輕咳了一聲,慢條斯理的開腔了。他這一開腔,許多武官頓時是滿臉的失望。

哎呀,千算萬算,怎麼就把這頭虎給忘了呢?以前聖人沒上位的時候,這位可就有著病虎的名頭,後來他一病就是十來年,身子越來越差,大家也就漸漸的不把他列入可出征的候選人裡去了,時間一長,自然就不會想到還有這麼位大能杵著呢。

得,自己才開了個頭,似乎就沒用處了?王況看看這位,又看看那位,這幫傢伙,純粹就是過河拆橋麼,某才說要打想打,你們就馬上爭著出去?可別忘了,皇帝並沒說我有權決定打不打的,只是說以我的意見為主,這是意見呢,意見,你們懂不?最後下決定還是要各部一起討論不是?

再說秦老頭,好麼,裝了十幾年病,不裝了,這就開始展露崢嶸了,也不問自己有什麼打算了?嗯,只有老魔王和老黑碳還好。

正想著這兩位呢,倆老傢伙也開口了,而且是異口同聲的:“依某看哪,這次主帥還真非叔寶莫屬。”這句話把個王況給氣得七竅裡起碼有那麼三四竅都火辣辣的想要噴出濃煙來。

“行,你們商量吧,這裡似乎沒某什麼事了哈?某回家逗自家幾個兒女去。”王況一跺腳,手一背,一個漂亮的原地轉身,仰頭,八字步一邁,就往殿外行去。

“喲,喲,建安侯鬧起小孩子脾氣了。”房玄齡在旁起鬨了起來,引得大傢伙一陣的鬨笑,魏老頭原本是閉著眼的,這時候也睜開了,衝王況叫了一聲:“十萬貫!”又閉眼閉嘴,五心合一了。

“哎,倒是忘了還有個十萬貫的茬。”王況就等著魏老頭這話呢,不然他怎麼下得來臺呀,又怎麼找到介入的理由呀?這些個大佬,仗著自己年紀一大把,個個可以當王況的爺爺輩的,都把自己的存在視而不見了,不找個介入的理由怎麼成?

“過得一段時間,安息人可能會向南挺進天竺,如此,我大唐防守西域的兵力就可以抽調出一部分來,及時的輸送到河北去。同時,東平方面,只要有足夠的匠人和鐵礦,就可以在入冬前為河北方面提供至少一萬架鋼弩……”

“鋼弩?這是什麼武器?”一聽鋼弩,武官們又不淡定了,原本漸漸安靜下來的太極殿又開始嘈雜了起來,王況沒辦法,只好示意守在殿門口的金吾衛過來一個,讓他到皇城外橫街西南角的將作監裡去取一把過來,早知道昨晚就不交代家人把剩下的兩把送過去了,自己直接帶來多好,只要不帶了箭支,而且拆分開來,帶進來也是容易得很,誰也沒見過這東西,不知道是可以組裝起來的,不過,那麼帶的話,自己就要落人話柄了。

“不用這麼麻煩,某家這裡有。”徐吃貨作為內府監丞,一般的朝會里,他也只有侯在偏殿等候皇帝說拿什麼東西來賞給誰的份,但皇帝不在,而若是幾位相公突然想起需要內府庫裡的什麼東西的話,也好及時的取來,加上皇帝也吩咐過的,王況需要什麼,內府敞開供應,除了那些個字畫外。所以徐國緒一聽說王況來了,就也跑來了,算是作為內廷的代表。

精巧的小鋼弩一拿出來一組裝好,就是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作為將領,誰不知道這種可以拆開來攜帶,組裝又快的鋼弩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就是下雨天,也可以不用發起衝鋒,而是站在那以逸待勞,等敵人過來,一陣亂射就行了,就是敵人不來,我也大可以慢慢推進。有這鋼弩在手,難怪建安侯似乎想今冬就開戰?

“如果將這鋼弩的製造分開來做,東平那邊只負責弩臂,而機栝和弩身及弓弦由將作監及兵器監來承擔的話,那麼,可能冬天不到,就能做出兩萬架,而東平那邊,則可以分出人手來打鋼刀,鋼刀就不用某說了罷,你們都見過的。但這有個前提,那就是要大量的鐵礦石和優質的石碳,目前在長安以北發現的石碳質優沒錯,但如今長安及京畿、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