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原來的將天下住戶分為三等的情況不能完全符合事實,因此重新進行了分級,將原來的三級改分為九級,三年一變更,劃分更為詳細,更能體現出住戶的資產和收入增減情況。

同時,撤亭改鄉(場)(鄉和場是平級的,不同的是,鄉是純粹的農耕為主,實行普通管理;而場則一般以礦業或攸關國計的產業為主,比如銅礦所在地則設場,養馬地也設場,養馬場的由來則就是從“場”這個行政區劃而來;一般的場,都有驛站,碼頭和駐軍及糧屯,以軍事管理為主),五家為一保,四家為一鄰,百戶為一里,五百戶為一鄉;每裡置一里正,每鄉設一鄉長,兩名鄉佐。要求各州在年內將住戶等級重新劃分完畢後上報。

住戶等級是和資產直接掛鉤的,第一等級的,自然是國公這些朝中大佬們,第九級就是那些沒田的佃農,至於說流民和乞丐,不在劃分之列,也就是屬於九級之外,但是當流民一固定住了下來,就有了等級。

而撤亭改鄉則沒什麼影響,無非就是名稱變了一下,同時給每個鄉長增加了兩名助手而已,不然一個鄉只靠一人管理,確實是有些吃力,一個村子,有上百戶人口的,都已經算得上是大村了,而許多的村子,也就那麼十幾戶,幾十戶人而已,遍佈方圓幾十上百里,一個人跑來跑去的調停糾紛,腿不跑斷了才怪,更何況,鄉長自家也是有田,也是要耕種的。

其實把王況叫了來,主要是針對孫家和王家的分級,需要徵求下王況的意見,按新的分級制度,王家和孫家應該定為四等或者三等,負擔的稅和徭役要比以前重一些,可這是王況啊,他們擔心王況不接受這個結果,有心作弊一把,把等級定低了,這兩家要負擔的稅金和徭役自然也就少了,但這肯定要被上面駁斥的,行不通。

可要是把等級定高了,這些人又擔心王況生氣,王況生氣了,後果可能還比上官駁斥更嚴重。所以,需要大家一起來商量,然後取得王況的同意。那麼,只要全州官員都同意,哪怕給王況定個六等七等的,所謂法不責眾,上官也是沒得辦法,最多隻能是打了下來重新定過。

王況是官身,本身有倄田可免除賦稅,因此若是把王況定到三等,他要負擔的賦稅和徭役也和五等六等的普通人家差不多少,他倒不在乎這些,就算是沒有倄田,這樣輕的稅,連後世三分之一都不到,已經讓他很是滿意了。來大唐後,讓他深感小時候所受的毒害之深,課本里到處都在說什麼古代苛捐雜稅之重,人們苦不堪言,可真實的情況並不是如此。

孫家按規定也達到了四等的水平,這是紮紮實實的四等,要負擔的賦稅和徭役是王況的兩倍還多,而孫家的資產現在還不如王家。這也算是給官員一個後勤保障,保證讓他們即便不去做任何其他營生,也能不至於捱餓。

改等級對王況來說卻不是什麼大事,在他看來,按律分就是了,又不是多重的稅,自己負擔得起,而且也不會以後給人留個小辮子。

真正讓他上心的卻不是這個,王況記得,自己後世為了“場”的由來而特地查過資料,他在看到資料的同時,也看到了,李靖應該是在去年的九月就因病而辭去了兵部尚書的位置,改由侯君集任兵部尚書,而接下來的今年五月,李靖將帶兵大破吐谷渾。可是現在,李靖還是當著他的兵部尚書,吐谷渾之戰也沒任何的訊息!

如果說是發兵前為了保密,而訊息沒有傳出來,這個可以理解,也說得通。可現在已經是五月底,李靖是四月初就和吐渾谷開戰了的,並且四月就取得了勝利,五月則是徹底的解決吐渾谷之亂。按理說,現在應該已經有了訊息傳來才是。

歷史,真的開始改變了原來的方向了麼?自己這隻蝴蝶的翅膀,真的扇動了颶風嗎?

可以說,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在王況預料中的,歷史依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