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眉心,邊問向近來老窩在書齋中給他搗亂的自家五師弟。

「是啊。」容易兩手擱在腦袋後頭,坐在一旁的榻上蹺著二郎腿晃呀晃,標準的閒得沒事做的模樣。

那個每年總是第一個完成任務光榮返回師門,還老是待在師門中避冬兼過節的八師弟,今年卻到了現在居然還沒返家?這太有違常態了。

「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天生就是勞碌命的蓬萊,不得不在百忙之中分心關懷一下,自家那個出了門就跟丟了似的千面人師弟。

難得能落井下石一回,容易咧大了嘴,笑得再開心愜意不過。

「聽說小八失手兩回了。」哼哼,往年搶魂紙搶得最兇是吧?看他這回還跩不跩得起來!

什麼?他們家搶紙錢成功率最高的莫追,居然也有失手的一天?老天終於開眼了?

呃,不是……

咳咳,應該是他們家滑溜溜跟泥鰍似的小師弟,居然難得的也有臉皮不管用的一日,大意失荊州了?

「何方高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得手?」蓬萊雖是在胸臆中泛著濃濃的感動,但面上還是裝出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目前還不知來歷。」他也很想知道是哪位大德能讓莫追踢到鐵板啊,無奈遠在大都的南宮遠信上就是沒說明白。

蓬萊緊攢著兩眉,「這麼說來,小八現下還在北蒙國?」

「嗯。」

「北蒙國目前情勢如何?」

「情況很不好。」容易也不再笑得一臉偷腥貓兒樣,正經八百地向他報告。「魂紙的訊息走漏了,眼下北蒙國封閉國境,大都正戒嚴著,只怕小八得被困在北蒙國好一陣子。」

蓬萊聽了後,忙以指掐算著日子,可愈算,他就愈不覺得樂觀,一顆心也跟著直直往下沉。

「依你看,小八能不能趕在忌日之前回來?」

容易聳著肩,「不知道。」誰曉得莫追在大都裡撞著了誰,還有魂紙又是否到手了沒?沒拿到東西,那小子肯定是不會回家的。

「小八他可有危險?」

「也不知。」

愈問心底愈沒有譜,蓬萊煩躁不已地將桌上已涼的茶水灌入腹內。半晌,他將視線微微瞥向後山的方向,然後認命似地嘆口氣,滿心不情願地站起身來到書櫃前,開啟了抽屜開始翻找起原國通往北蒙國的邊關文書。

容易光看他的舉動,隨即便明白了八成。

「二師兄,你不會是想幫那小子吧?」偏心,這絕對是偏心。

蓬萊瞥他一眼,「倘若忌日期間,小八還是沒有回家,你說大師兄若知道了此事會如何?」

一想到那個還關在後山佛堂中唸經的大師兄,容易渾身上下的寒毛便整齊地豎了起來,他嚥了咽口水,縮著兩肩小小聲地問。

「把我們……都給拆了?」按大師兄的性格來看,忌日上墳時若是少了一人,他老兄絕對又會採取那個勞什子連坐法。

蓬萊一掌沉重地拍在他的肩上,「你有憂患意識就好。」

雖然他也很想看莫追出糗一回,好讓莫追日後別在門內再那麼囂張欠人揍,可「手足一個都不能少」這句話,大師兄可不只是在嘴上說說而已,要是讓大師兄知道他們居然在小八有難時還不伸援手,他相信,到時他們每個人都跑不了。

容易撇著嘴,壓根就不想幫忙,「我先說好啊,我才不去揍人,我剛完成任務回來歇沒幾日,你要派就派別人去。」

蓬萊轉了轉眼,「老四如今可在門內?」

「在,正關在她的屋裡寫她的小黃書呢。」他一臉唾棄地掏了掏不堪虐待的兩耳,「昨晚聽她整整淫笑了一晚,那女人是愈來愈走火入魔了。」

蓬萊手邊收拾通關文書的動作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