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燒紅的鐵片,經過無數次的鍛打,百鍊成鋼,在淬火的一瞬,宛若涅盤重生一般。尋常鐵片在張白水的一雙巧手之中變成了一把利劍。

張白水卻在搖頭嘆息,道:“這柄劍我已經反覆錘鍊鍛打了七七四十九天,沒想到在最後一刻,前功盡棄了。”

那女子道:“為何會這樣呢?”

張白水道:“這水不夠冷,無法讓這柄炙熱的劍,瞬間降溫定性。”

這時候,林姚走上前來,不禁拍手叫絕。

“原來要鍛造一柄絕世好劍,的確要花費很多的功夫啊。”

那女子道:“哼,休要在此說風涼話!你是何人?”

“一個用劍之人,你就叫我林姚好了。”

那女子上下打量著林姚,看著還算順眼,撇了撇嘴巴,低聲嘟囔著。

“哼,什麼用劍之人,我看也就是個賤人。”

“嗯?”

那女子道:“哦,沒什麼,我叫水……算了,你就叫我阿花吧。”

林姚道:“阿花?的確是個很樸實的名字呢。聽說你要拜師學藝,成為一名鑄劍師?”

阿花道:“不錯!總有一天,我要打造出一柄比水紋劍還要鋒利的寶劍!”

林姚聽了,不由抿嘴一笑道:“尋常人日夜在煉爐旁飽受煎熬,這感覺就像墜入地獄一般。我卻不怕這灼熱之苦的,反而還會覺得很涼快呢。”

阿花雙眼一番,撅著嘴巴說道:“大言不慚。”

張白水聽了這話,也自是不信,親自拉起了風箱,把火燒得很旺!

過了一會兒,整間屋子,猶如一座碩大的熔爐,誰都難以忍受片刻。

張白水和阿花汗如雨下,呼吸急促起來。

只有林姚面色不變,挺立站在屋中,絲毫未覺任何不適。

只見她緩步來到爐前,暗中運起真力,竟徒手拿起了一柄燒的通紅的劍,對著輕輕吹了吹,一縷青煙升騰起來。

張白水和阿花見此情景,眼睛圓瞪,皆是瞠目結舌之狀。

“這怎麼可能!血肉之軀,居然能夠徒手拿起這淬火的寶劍?”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幽幽說道:“這位姑娘,身負冰見真氣,自然不怕這灼熱。不信你就去摸摸她的手,一切就都瞭然了。”

林姚轉頭一瞧,那人正是戚葉凌。

張白水滿心懷疑,眉頭一蹙,上前摸了摸林姚的手心,果然是冰涼的。

林姚道:“原來是戚少俠,你怎會來此地?”

戚葉凌道:“我就料到你會來這裡的。你的飛羽劍折斷了,非來這裡不可的。上一次我們未能分出勝負,這回可要一決雌雄了。”

林姚抿嘴一笑道:“這雌雄,不用決也瞧得出來吧。”

戚葉凌聽了這話,也不禁哈哈大笑。

“說的是啊”

阿花見到戚葉凌稜角分明的臉龐,略帶幾分滄桑和憂傷,不由心神一蕩,細細打量,展顏一笑,稍帶羞澀的低聲問道:“不知這位少俠來此,有何貴幹啊?”

戚葉凌面上神情依舊十分冷肅,將身背後的斷雲刀解下,高舉在手中,昂首挺立。

“我的斷雲刀,有些鈍了。”

阿花瞪大了眼睛,驚詫道:“斷雲刀?莫非,你就是戚家堡的少堡主,戚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