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每一句話都在含沙射影。

鮑不平道:“老子最愛打抱不平,不過不會白打,要付出點兒銀子的代價。”

馬尚峰啞聲道:“升官發財,封侯拜相。不遠了,不遠了。”

何寂寥道:“每當很寂寞,很無聊的時候,總要來湊湊熱鬧。”

許如生道:“嗯,這樣的場面果然如畫卷一般,栩栩如生。”

任溪流道:“金陵四落,四位大人好雅興,居然會大駕光臨我銀月樓。”

鮑不平道:“秦淮河兩岸的青樓,我們哪家沒去過。我們四人風流快活的時候,只怕你這個小崽子還穿開襠褲呢!”

何寂寥道:“我們今日前來,自然是為了公事。”

任溪流笑道:“哦?公事?是何公事?”

馬尚峰急聲道:“自然是作奸犯科之事!“

鮑不平傲然道:“我們既然身為官差,在我們的地界上,若是有不平之事,老子就要管上一管,若是有什麼不法之事,老子就要查上一查!”

任溪流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的表情道:“我們銀月樓開啟門來做生意,何來作奸犯科之事呢?”

許如生道:“我收到訊息,最近應天府市面上出現了大量的假銀票!而這些銀票,全都是從你們銀月樓流出的。我們自然要前來搜尋一番。”

任溪流辯解道:“這就奇了,我們銀月樓從來都是隻收銀票,怎麼會有銀票從我們這裡流出呢?”

許如生摺扇一搖,緩緩走上前去,從袖口中掏出一疊銀票來,不徐不疾的緩緩說道:“瞧瞧,這些就是假的銀票。這些銀票雖然惟妙惟肖,但也休想能逃得過我丹青妙筆的眼睛。任何畫作,在我眼前一晃,我就知道是不是贗品了。”

任溪流面色微沉,冷然道:“你憑什麼說,這些銀票是從我銀月樓中流出來的?”

馬尚峰微眯雙眼,陰惻惻笑道:“憑什麼?就憑這銀票,是你們這裡一位頭牌姑娘給我的!”

任溪流道:“哦?這倒是奇了。你們這的姑娘從來都是要錢的,怎麼會給客人銀子呢?”

鮑不平用手蹭了蹭鼻子,幽幽道:“因為,這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這銀子也不是一般的銀子!”

任溪流道:“哦,怎麼個不一般法?”

馬尚峰道:“這姑娘便是女神捕,飛羽劍!這銀子也是髒銀!”

說著,他的斬馬刀已經出鞘,散發著冷森森的幽光。

馬尚峰性子最急,他事事都要爭先,怕被別人搶了頭功,耽誤了他升官發財的通路!

何棄廖微閉雙目,一把按住了住了馬尚峰拔刀的手臂。他不急不躁,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們既然今日前來,定是掌握了充足證據的。”

許如生正色道:“飛羽劍,是火山寺麾下的女神捕。火山寺隸屬朝廷,所以這飛羽劍也是有官銜品級的。你們把飛羽劍關在這銀月樓中,無異於囚禁朝廷命官!“

任溪流哈哈笑道:“哦,好大的罪過啊。我們銀月樓可擔待不起。”

金陵四落互相對視一眼,似乎將要採取什麼行動。

任溪流忽然笑聲頓住,神色肅然,又接著說道:“那,你說的這位飛羽劍,她在何處啊?”

馬尚峰道:“在哪裡,一搜便知!”

雙方劍拔弩張,似要火併。

林姚卻在二層,十分愜意的斜倚在欄杆旁,靜待一場好戲的上演。這金陵四落,自然是她先亮火山印,後又花重金請來的。

雙方還未開展,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身著錦衣的青年人走到他們面前,從懷中也掏出了一樣東西,在那四人面前一亮。

那四人面露驚懼之色,便相互對視一眼,接著居然怯怯的退了下去,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