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手,殺了他們。”

林姚撫掌笑道:“殺得好!他們這群敗類,本就該死!沒人會追究你的責任,他們做出這番行徑,本就見不得光。”

林姚表面上寬慰,心中也不由暗念道,此人沒想到戾氣如此之重,的確不太像是峨眉派的一貫作風,可是我與他也只是萍水相逢,他也犯不著如此惱怒,因此而與丐幫結下什麼仇怨啊?

魏良仁收了佩劍,喘著粗氣,望著劍尖兒上不斷滴落的鮮血,良久良久才回過神來,霍然回頭望著林姚,淡淡說道:“姑娘,你沒事吧。”

林姚欣然答道:“多謝,這位兄臺搭救。”

林姚此刻也緩緩站起身來,蓮步微抬,就“哎喲,一聲,一個踉蹌,驚呼道:“我的足踝,好痛啊。”

魏良仁濃眉緊鎖,幾步上前去將林姚一把扶住,一手託著玉臂,一手攬著纖腰,憂心道:“我想大概是扭到了,讓我來看一下吧。”

說罷就單膝跪地,伸手輕輕轉了一下林姚的足踝。

便又聽到“哎喲”一聲痛苦的低吟。

魏良仁面露喜色,臉上擔憂之色立刻消散,道:“不礙的,只是稍微扭了一下,足踝筋骨稍有些錯位,有些腫脹而已。”

魏良仁又欣然抱拳說道:“在下不才,恰巧學過一些推拿之術,如若姑娘不嫌棄,就讓在下替你揉搓按上幾下,再敷上些我們峨眉派獨門藥膏,保證很快就能下地走路,恢復如初。”

林姚的內心本應該是拒絕的,可她的身體卻不知為何,十分誠實的配合著,伸出腳踝,微微頷首。因為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臉上寫滿了憨厚和真誠,與方才那些丐幫敗類天差地別。

林姚輕輕“嗯”了一聲,但似乎又有些難為情了。不是因為她的玉足不肯被別人瞧,只是這些日子,她東奔西走,都沒有沐浴洗澡,甚至連腳丫兒都未曾洗過。

這仍舊是她待在雙威鏢局時養成的一個壞毛病。

魏良仁將林姚足上小牛皮薄地劍靴,緩緩脫下,輕輕抖了下上面的塵土,放在一旁,只瞧見羅襪上面也沾染了一些泥土汙漬。

魏良仁兩指一夾,將林姚足上羅襪褪去,便開始下手輕輕擰轉林姚的足踝。

林姚被這輕柔的手法弄得十分舒服,竟露出有些享受的神色,心念道,沒想到這人長得五大三粗,方才動起手來也是不留情面,卻又能如此心思縝密,手法細膩,也挺難得。

魏良仁轉過頭來,柔聲說道:“姑娘,你可要忍著點,在下要發力了。”

林姚方自點頭,忽然聽得“咔咔”一聲清脆微響,隨之而來的是林姚一陣急而短促的喘息。她緊緊咬了咬下唇,長長吐了口氣,額角滲出的薄汗稍稍浸溼了她的鬢角。

林姚再次深吸口氣時,聞到的卻是一陣淡淡的酸臭之味。

她立刻從魏良仁的手中縮回腳去,纖指輕輕捏著鼻子,臉頰罩上一抹酡紅,眼神遊移不定,羞澀的低聲說道:“你,你沒有聞到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吧。”

魏良仁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又自憨笑道:“我的鼻子不太靈,所以並沒有嗅到什麼異樣。”

林姚微微鬆了口氣,喃喃說道:“謝謝,這位少俠。還未請教姓名。”

魏良仁朗笑一聲道:“在下記得,方才已經報過姓名了吧。峨眉派魏良仁。現在暫且算是二師兄吧。”

林姚怔了怔,眨了眨十分迷茫的大眼睛,奇怪道:“什麼?未亡人?”

魏良仁尷尬笑了笑,又耐心解釋道:“魏良仁。在下敝姓魏,良心之良,乃師父所賜,仁義之仁。”

林姚眼波流轉,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不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