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甲挺槍而立,雙拳緊抱,傲然說道:“在下今日就獻醜,扎一套六合槍。

林姚問道:“哦?何謂“六合槍”呢?”

金鱗甲道:“內三合,外三合。內三合,心、氣、膽。外三合,手、腳、眼。”

林姚微微頷首,撫掌讚道:“嗯,果然很有講究。”

金鱗甲道:“一紮眉攢二點心,三紮臍肚四撩陰,五紮磕膝六點腳,七紮肩並左右分。

說罷金鱗甲銀槍在手,舞弄起來,剛耍弄了幾下,這槍法的套路就被林姚看在眼中,竟與戲臺上耍得把式毫無二致,倒也真十分嫻熟。

金鱗甲扎完這幾下槍法,倒也真是氣不長出,面不更色。

眾人撫掌迎合,齊聲喝彩道:“好!好!好!”

金鱗甲抱拳施禮後,揚眉得意,徑自坐了回去。

許雙標也不覺豎起拇指,哈哈笑道:“金大俠這套銀槍耍的是出神入化,威力無窮,無堅不摧!”

林姚微微撅了噘嘴巴,卻揚眉問道:“金大俠既然使得是銀槍,又何故江湖諢號喚作金鱗甲呢?”

一旁的孔鶴幽幽說道:“這位姑娘,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金大俠不但槍法卓絕,而且有一身橫練功夫,宛若金甲在身,說是刀槍不入也不為過,幾乎可與金鐘罩鐵布衫相媲美。”

林姚又疑問道:“哦?竟然如此之厲害?金大俠,不知你可聽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金鱗甲吞吞吐吐,囁嚅道:“這,這……”

孔鶴見狀,趕忙來替他解圍,化解尷尬氣氛,三兩步疾走過去,從兵刃架子上抄起一柄單刀。

林姚道:“哦,閣下擅使得莫非是單刀?”

孔鶴傲然道:“不錯,單刀看手,雙刀看肘,大刀看滾手。”

林姚瞥了瞥嘴角,道:“哦?您也要練一練?”

孔鶴微微抱拳道:“沒錯,在下的絕技乃是,乘風破浪,夜戰八方,藏刀式。”

說著,林姚反手拔劍,便要與他切磋幾下。

孔鶴見狀卻捂著胸口,輕輕咳了幾聲,道:“今日在下偶感風寒,不便與林姑娘切磋,還是改日再說吧。”

“好,既然你身體不適,那本姑娘就獻醜咯!”

林姚倏然出手,三兩步掠到孔鶴身前,一把就奪過了他手中的單刀,身形步法奇怪,眾人誰也沒瞧見是孔鶴的一柄刀是如何到就跑到了林姚的手中去。

這還不算完,林姚要挑戰的其實是金鱗甲。只見林姚屈指一彈刀刃,發出“嚶嚶”脆響。只見得一柄單刀在林姚手中,變幻莫測,花樣頗多,如蝴蝶一般上下翻飛。刀身隨著身法飄忽,似乎黏在身上一般。

倏地,林姚手腕一翻,刀也跟隨盤旋,破空一劃,刀柄轉動半圈兒,手掌一推,整把刀就宛若飛鳥一般,朝金鱗甲凌空闢了過去。

金鱗甲手握銀槍,向前一堆,銀槍與單刀互相擊打,猛然見雙臂一震,就將單刀撥開落地。林姚卻乘機一掠而起,翻身錯步,搶到金鱗甲身前,單掌斜闢,就截斷了金鱗甲方要發招的左臂,又髮指力,凌虛一點,向手握槍把的另一隻胳膊猛然戳去。

銀槍脫手,即刻落地,林姚足尖一點,朝天踢去。足尖又一點,飛身而起,一掠丈餘,騰起半空,將飛起的銀槍穩穩接住,隨即又翻了個跟頭,腳踏虛空,足點清風。

就在飄然落地之時,林姚又蓄力運氣,凝於掌面,反手將這銀槍飛擲出去,來了個回馬飛槍,銀槍灌注了真力,順勢破空劃出,竟飛旋起來。

金鱗甲來不及反應,只得下意識的抱頭躲避,銀槍與他擦肩而過,只削去了他手臂上半片寬大的衣襟兒,直插入對面牆壁之中,眾人瞠目結舌,齊目望去,槍頭入牆頭,已有半尺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