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便表露身份,否則只會越描越黑。

“你不信我就算了。到時候你可休要後悔。”

林姚說罷便拂袖而去。

方信哲再三思量,寧可信其有,抬手叫住了她。

林姚微微側目,冷道:“過幾日你來銀月樓,我會再來找你的。”

……

……

說巧也是巧,應天府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流如織。

此時神情落寞,六神無主的林姚偏偏與李洛撞了個滿懷。

李洛撇頭一瞧,怔住了,居然是林姚?

雖然,他還是不願相信眼前這個打扮妖豔的女子就是林姚。

她這身桃灼灼的裝扮,看上去比昨日更加浮誇!一朵看上去比腦袋還要大的巨大桃花裝飾別在鬢角之間,緋衣拖地,裙角飄揚,行走在大街上,簡直就像一團熾烈的火焰。

林姚此刻抬頭望著李洛那張討厭的臉,又覺得沒那麼討厭了。

百感交集,湧上心頭,竟一頭扎進了李洛的懷中,嚶嚶哭泣。

李洛完全不明所以,不知所措。

莫非這易容換臉之術也能移魂轉魄?或是讓人性情大變?

林姚俏麗的臉頰緊緊靠在李洛的肩膀,李洛感覺到她在不住的抽噎著。

人在絕望和無助的時候,總需要一個肩膀來依靠。

林姚一副桃灼灼的模樣,這個銀月樓的頭牌姑娘,當街就這樣投入李洛的懷中,淚眼盈盈。李洛能夠隱隱覺得,林姚已經將他胸口的衣襟浸溼了一片。

林姚起起伏伏的呼吸聲,呼呼嗚嗚的哭泣聲,匯聚成一股涓涓流動的溪水,沖刷湧動的一顆悲傷的心靈。

李洛也只能用手輕輕撫摸著她柔雲的絲髮,輕聲在她耳邊問道:“你,怎麼了?”

“我,我,我要死了。”

“我,我,我中毒了。”

“是你說的銀月樓的那種毒藥?“

林姚猛然搖搖頭,哽咽道:“熾烈之毒!絕命之毒!無藥可解!”

李洛,聽到熾烈連個字,這讓他馬上聯想到了在滁州城時,林姚的那兩次奇怪的症狀,他早有懷疑,卻無法肯定,只是那種毒,極其詭異又極其玄妙,他也從未見過。

......

......

秦淮河畔流光溢彩,燈火通明。

河面上,一艘畫舫之中。

三杯兩盞淡酒,滿滿一桌菜餚。

李洛和林姚相對而坐,四目相對,無語凝噎。

桌上的皆為應天府的出名美食。

灌湯小籠包,咬上一口唇齒流油。

鹽水鴨,肥而不膩、香鮮味美。

開洋乾絲,吃在嘴中嫩而不破,幹而不老。

鴨血粉絲,湯口感鮮香,爽口宜人。

清燉獅子頭、蝦黃豆腐、烤鴨包,足足有十幾樣菜色。

另外還有香芋桂花糕、古法糖芋苗、酒釀赤豆元宵幾樣精緻的小甜食。

怎奈,林姚面對這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卻毫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