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姚端起酒壺,斟滿了一杯,雙手恭敬地端到冷紫星的面前。

冷紫星接過酒盅,一把攥住了林姚皓白的手腕。

林姚心中一陣慌亂,眼神遊移不定。

冷紫星微閉雙目,片刻思量,沉聲說道:“沒想到,木桃姑娘的劍法了得!”

林姚聞言,心下驚惶。

她的雙手經常握劍,自然也會生出薄薄的繭子。只不過極其薄,不仔細留心,察覺不到。只因林姚從不蠻連劍法,習練任何武功都張弛有度,當然不會是一層厚厚的老繭。

可即便如此,冷紫星還是察覺出了她曾用劍的痕跡。

“的確,奴家擅長舞劍罷了。”林姚滿面堆笑,從容答道。

“那正好,我最愛看女子舞劍,舞的柔美,舞的妖嬈。”

林姚心下想著,這個冷紫星只是想試試我武功招式。若是我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被他看出端倪可就不妙了。

林姚手執一把桃木劍,在當中的舞臺上揮舞起來。

米思思拖著鐵鏈,被林姚牽引著,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在舞臺上,尷尬非常,簡直就就像是個傻姑娘。

林姚這並不是在舞劍,而是在劍舞,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林姚也是跟著邱見晚的歌舞班子混過一段時間的,幾下基礎的舞步,確實也難不倒她。一曲舞罷,她又棄了手中木劍,居然和米思思又即興來了一段鐵鏈舞!

看的臺下如狼似虎的看官,無不拍手稱讚。在一處隱秘的角落之中,有一位身著華服的公子也在痴痴地望著臺上林姚。也看的有些入迷了,那人便是那日與林姚碰面的尋常公子。

冷紫星幽幽道:“兩個姑娘翩翩而舞,了無趣味,不如在下也來陪你們玩玩。”

冷紫星寒刀出鞘,飛身掠起,凌空一刀劈來,雷霆之勢瞬發,如飛鷹掠起,閃電下擊。

任溪流在旁邊瞧著,見勢頭不妙,一掌拍出,真氣急竄而來。冷紫星的刀鋒立時就偏了三分,緩了半刻。

危急時刻,林姚手無寸鐵,手中只有那條鎖鏈可以防身,只得暫且高舉鐵鏈,迎面一架,奮力格擋。只聽得叮~一聲長鳴,鐵鏈上火花激揚,烈烈的刀風呼嘯。

林姚手腕被震得生疼,連連退後出四五步。不過這鐵鏈倒真是結實得很,冷紫星沉沉一刀劈來,竟毫無痕跡可尋。

米思思的手臂自是被林姚猛然這一拽,差點脫臼。冷紫星剛猛沉穩的刀鋒就在她的手邊擦過,也只差幾寸而已。米思思經此一招,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

不過冷紫星內力之深,身手之快,確是讓林姚驚駭莫名,若不是任溪流方才的掌風讓這一招稍有偏差,林姚自問也沒十足把握抵擋住。

這一刀,看似簡單,卻同時將速度,力道,準頭,發揮到了極致,實難閃避。冷紫星手中那柄鋒利的的彎刀,就像是一顆毒蛇的長牙,冷森的刀光中泛著隱隱殺氣。

冷紫星方要再次出招,任溪卻雙臂展開,擋在中間。

一臉嚴肅地說道:“休要再碰我的女人!”

這句話說出,站在他身後的林姚卻身子不由一震,眼睛瞪得溜圓,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瞧著他。

她此刻居然覺得任溪流此刻的樣子俊朗無比,高大威猛。

或許任溪流的意思是,不要碰銀月樓的姑娘。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此刻就真真切切的擋在林姚前面,化解了眼下的危機。

危險,多麼危險的想法!林姚猛然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她方才竟有一個瞬間對這個惡人產生了一絲絲的好感。

這當然是不行的,因為他是一個十足的混蛋、是一個壞人。而自己卻是一個,更加壞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