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瘦得跟一隻小猴子似的。渾身上下沒二兩肉,前不突後不翹。你們倆準是讓人家給蒙了。”

林姚頭搖向一側,甩開了高梅纖細的手指,小嘴一撅,雙眼一番,又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扮醜。

高梅拎著紅如火焰的斯帕,指尖用力戳了戳那胖子的腦袋。

嬌聲道:“你這個死胖龜。”

那胖子仍舊憨頭憨腦的,眼神一轉,緩緩捧出了林姚的飛羽劍,呈遞到高梅的手中。

滿臉堆笑道:“高老闆,請您過目?”

高梅眼波流轉,疑問道:“此劍是?”

胖子道:“這就是名動江湖的飛羽劍啊。就憑這把劍。可就不止六百兩銀子吧。”

“什麼?你說這小丫頭片子,是飛羽劍秦無豔?怎麼看也不像。”

林姚挺胸傲然道:“我是飛羽劍傳人,不行麼?”

高梅用紅綢絲帕捂著嘴嘿嘿笑道:“也罷也罷,本人也好,傳人也罷。只要有了這個招牌,就能賣錢。咱們這兒的客官,有多少是與她有過節的。反正有這把劍擺在這兒,就好說了。”

“高老闆,天色已晚,別再耽擱了,這丫頭的穴道估計也快解開了。”

高梅冷冷道:“這臭丫頭到了老孃手裡,你們就放心吧。”

林姚心念道,這臭婆娘,怕就是銀月樓的老鴇子吧,怎麼只隨身帶了兩個丫鬟就出來了。不過也算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姿色。”

那二人乘小舟漸漸遠去。

高梅轉身方要指使丫鬟押著林姚回去,卻發現她手上的繩索早就鬆開了,心下不由一驚。

霍然抬頭,只見林姚嘴角微揚,手指之間已然畜滿真力,一掌拍向高梅前胸,真氣一蕩掌風翩翩而飛。

只聽撲通一聲,高梅就應聲墜入江裡,在水中胡亂掙扎幾下,沒入一朵浪花之中,隨著江水泛起的幾個旋渦,很快不見了蹤影,江水湍急,順流直下,甚至連呼救之聲都沒聽到。

她身旁的兩個婢女見此情景,嚇得花容失色,呆立岸邊,顫顫巍巍,不敢動彈。

林姚一把奪過其中一人手中所執的飛羽劍,反腕拔劍,指向其咽喉。

“速速帶路,去銀月樓!”

兩個婢女被林姚脅迫著,也不敢不從。

在路上,林姚自然是一路打聽銀月樓的種種事情。

那兩個丫鬟倒也知無不盡,言無不答,就是說到傷心處,便嗚嗚抽噎起來,哭的梨花帶雨,甚是可憐。

她們二人身材柔美,嬌俏可人。一人外罩桃紅外衫,雙丫髻,鵝蛋臉,杏仁眼,另一人身披翠綠霓裳,雙環髻,柳葉眉,吊角眼。

林姚看得出此二人也本是誤入風塵的良家少女,便和聲問道:“你們二人叫什麼名字。”

紅衫少女拭乾淚水,悽然說道:“我姓陶,花名喚作桃灼灼,她姓柳,花名則叫柳依依。我們確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她爹爹因為在外面欠了賭債,我則是家境貧寒,爹孃早亡,又無錢給弟弟看病,這才淪落至此。”

林姚扼腕喟嘆道:“原來都是苦命的孩子,不過銀月樓勢力為何如此之大?”

柳依依道:“銀月樓絕非普通青樓,不但在揚州,蘇州、鎮江等地皆有分號,秦淮河兩岸的大小風月之所,幾乎都與之有染。與百年老字號怡紅院,分庭抗禮。”

桃灼灼道:“銀月樓,不談詩詞歌賦,風花雪月,也不攻絲竹管絃,歌舞曲調,而是專攻武女。”

林姚驚歎道:“舞女?”

桃灼灼道:“武功之武。”

柳依依介面道:“昔日揚州瘦馬,今朝銀月籠沙。”

桃灼灼又道:“這位姑娘,銀月樓守衛森嚴,你沒有令牌是進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