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來了麼?”

水門只問了一句話,卻找來了慕容貞這一通數落,似乎滿腹的哀怨委屈,恨不得一股腦兒全倒出來。

不過,她說話之時,雖有些喜怒無常,神情卻極為動人,姿態亦格外嫵媚,並不像是個嘮叨個沒完的老媽子,只想是個口吐芬芳的溫婉少婦,怎麼聽都不覺得煩,怎麼聽也都不覺得厭。

水門只是靜靜地、痴痴地聽著,也不敢再多嘴去問什麼別的。

可他越是不問,慕容貞就越想讓他知道些什麼。

慕容貞忽然對他說道:“水門,你把水清淺當做兄弟,他可不這麼想。你就是碧水山莊的一條狗。你的祖父,波風刀客門逸欣,靠著多少多少路的波風刀法,威震江南,也撐得上是一方豪傑。他若是知道,他的後人在碧水山莊做了一條看門狗,還不氣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水門,是個很老實人。很老實的人有時候反倒最容易受人挑唆,也最容易受人擺佈,因為他們常常沒有主見,沒有脾氣,乾淨的像一張白紙。

沒有主見恰恰就是最大的主見,沒有脾氣也可能會是最壞的脾氣。不在沉默之中爆發,就在沉默之中滅亡。

終有一天,這樣的人會在別人的鼓動下變成一顆聽之任之,搖擺不定的牆頭草。

林姚也是一顆牆頭草,只不過她從不受人挑唆,而總是主動借風上位。

……

……

慕容貞作為碧水山莊的大公子夫人,吃穿用度自然十分講究,出門辦事,自然是不會去投棧的,即便再豪華的客棧也不行。

所以,她每到一個地方,肯定要買一個若大的院子,清幽別緻,靜謐無聲,便於會友,會男人。

這日夜半,就翻牆跳進來一個神秘的男人,順著長滿紅杏探出牆角的枝頭,輕輕一踏,爾後在飄然落地,神不知鬼不覺。放眼望去,這處庭院清雅秀麗,樹木花草繁茂,爭奇鬥豔,芬芳馥郁,即便是再高的院牆,也攔不住這滿園春色之中的一枝紅杏悄然探出牆外。

這個男人,正是慕容貞曾經的老相好,滄浪劍客,徐淞濤。

這些日子,方信哲就像惡鬼索命一般,對他緊追不捨。

徐淞濤本就是一個十分愛熱鬧的人,賭場必去不可,青樓非逛不行,酒館茶樓更是總要頻頻光臨。熱鬧的地方,當然少不了形形色色的人,人群之中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同時,徐淞濤也是一個十分機敏警覺地人,因為方信哲身邊多了一個幫手。一個易容高手,她的小情人,安賽蜜。

所以,這徐淞濤,看著酒肆的夥計,青樓的姑娘,賭場的莊家各個都像是易容改扮的,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從托盤地下,手帕裡面,甚至搖動的骰盅裡,忽然閃出一柄飛刀,一把匕首,一把毒砂。

如此一來,弄得他草木皆兵,神經兮兮。單打獨鬥,徐淞濤自然不會怕方信哲。二人都是快劍,大不了鬥個你死我活。可這暗中偷襲,卻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一個殺手,被人追殺,居然懼怕到如此境地,也是可悲至極。

一個男人,被人暗算,淪落到要靠女人保護,也是可笑之至。

所以他萬不得已,來投靠他的老情人,慕容貞。此時,他偷摸潛入屋內,見到慕容貞卻仍未歇息,半露半穿的衣衫披在肩頭.

在背後攬住慕容貞的纖細的腰肢,在她耳畔低語,顯露出一片融情蜜意。

“貞兒,我來找你了。”

慕容貞微微轉過身來,修長纖細的手指,在徐淞濤的眉心輕輕一戳,嬌滴滴說道:“死鬼,若不是你遇到了麻煩,又怎會來找我呢。”

這一指,雖無半點力道,去足以可以讓一個男人的心都融化了。

徐淞濤心頭一震,卻振振有詞,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