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軒不僅將這些看得一清二楚,更加看出了釀造此酒之法,另有一番玄奧,與陸酒所用的並不相同。所以,她才有此一問。

“姐姐果然慧眼如炬。”陸酒早就等她這句,故此更無隱瞞,當即答道。“這酒,是墨痕道友送來的。”

“墨痕,原來是他······”

明軒聽到這個名字,沉吟片刻方才想起,那個逍遙於天地之間的清影。

陸酒說道:“他說,他北海清冷,身無長物。聽聞姐姐與傾塵哥哥將要遠行,故而備下薄酒一壺,略表心意。”

明軒微微皺眉:“他要來送我,自己過來便是,緣何找上了你?”

“墨痕道友不知哥哥姐姐的行蹤,曾尋過伏羲道兄,但女媧道友······”陸酒說到這裡,猛然想起他們之間的關係,當年那件事情他雖不甚明瞭,但也立即改口道。“女媧道友正在閉關修行,伏羲道兄為她護法,不便離開。於是他又去東崑崙找太上道兄幫忙,但三清道人皆在清修,不見賓客。太上道兄傳話玄都大法師,讓他來西崑崙找西靈姐姐,恰好我在那裡,此事便落到了我的頭上。”

“他既然釀好了酒,你剛才所做的,又是什麼?”明軒這句話,問的便是陸酒將納鏈流泉融入酒中之事了。

“墨痕道友釀酒,有獨屬於他的風格。”陸酒有問必答,顯然早已料到明軒會問這些事情,早已向墨痕打聽清楚。“他這壺‘上善’,關鍵就在於最後一步。且一旦釀成,就必須立即飲用,一刻不能多,一刻不能少,不然便無此般功效。所以分別之時,他給了我一壺泉水,用作最後成酒之用。”

“罷了。果然如此。”明軒輕嘆一聲。“西靈姐姐說的沒錯,只有她算計別人的份,又有幾人,能算計到她的頭上?”

正在此時,江邊忽有一陣微風吹過。

洋水之畔,楊柳依依,枝椏萌動,隨風而舞······

似是留客,又似,是在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