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枚荒古令放出各色毫光,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精美絕倫的圖案,而每繪出一筆,空中傳來的壓迫感,就要比之前再大上幾分。帝江等人站在一旁,已經徹底變為了看客,因為以他們的道行,現在連空中的紋路都看不清楚,更不知道其中究竟蘊含著多少玄妙。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的圖案終於成型。帝江等人只看見一道華光打入北暝潭中,絢麗的紋路便也隨之不見,而外圍的十二枚荒古令,則分別落在了眾人的身前。

此時正是月圓之夜,一面清冷的玉鏡掛在空中,映照著人世間多少悲歡離合。

而就在這時,原本沉寂的北暝潭中,忽有九道流光升空而起。九道炫麗的光芒,分別呈現出赤、橙、黃、綠、藍、靛、紫、黑、白九色,光華飛舞在空中,竟各自化為了鳳凰的形象,在空中翩翩起舞。九鳳啼鳴,發出清脆的歌聲,宛若天籟之音,與天相合。

又不知何久,九隻鳳凰終於合歸一處,化作了一個粉色的光團。流光逝去,其中顯露出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而在她掌中的,正是那最後一枚荒古令。

女子落到帝江等人的身前,微笑著見禮道:“小妹九鳳,見過諸位哥哥姐姐。”

這十三人,此後便常攜手同行。日後他們建立巫門,被尊稱為祖巫,而這十三枚令牌,就又被稱為祖巫令。九鳳雖是不比他們,非為祖巫,但也是大巫中的最強者之一。

同時,九鳳也是除去十二祖巫之外,唯一一位,持有祖巫令之人。

不久前,他們正好走到了西海之畔,在衡石山中游玩。

“行個方便?”墨痕抬起頭來,轉身看向來人,面容之中,流露出一縷微笑。“雖是你們先來,但方才可沒留在此地的想法。不如,給我個方便如何?”

到達此地之時,他便察覺到了這些人的存在。可是當時他們顯然是過客,只是到處逛了逛,不多時就準備離開。而就當他們打算離去的時候,正好發現了墨痕的身影,然後才來到了這裡。此處雖是福地,但墨痕也沒有在這建立道場的打算,之所以這樣說,只是閒著無事而已。

“先生,抱歉了,我們並無意與你做對。”一位鵝黃色錦繡宮裝的女子走上前來。聽他這麼說,后土也猜到了他的想法,當即將眾人的目的給說了出來。“家兄最擅長的神通,便是飛遁之術。剛才我們發現尊駕身上,隱約有著鯤鵬的氣息,所以貿然前來打擾,還請不要介意。”

“如果我介意呢?”墨痕手腕一翻,將九玄扇輕輕搖動,打趣地看著后土,心中暗自思忖道。“這些人從未在紫霄宮出現過,自然也沒有聽過鴻鈞老祖講道,但其道行之深,與我相比也沒差上多少。不知洪荒之中,何時竟出了這等大能?”

“這······”后土怔了怔,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們此舉確實有些孟浪,倘若墨痕真要計較,那還的確不好說什麼。更何況他手上的那柄摺扇,似乎還是一件先天法寶,顯然是位棘手的角色。

“先生就不要為難姐姐了。我們這麼做是有些不對,先前姐姐也向你道歉過了,以閣下的品性,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吧。”九鳳見后土愣在當場,忍不住就走上前來。

“原來他們還有這等淵源,果然不同尋常。”墨痕將九玄扇向自己微微傾倒,看似在輕輕扇風,實際上正仔細地觀看著什麼。在神通的施展下,扇面之上隱約有著光華流轉,呈現出無盡的影像,正是昔年開天闢地之景。剎那間看罷,墨痕輕輕一揮將摺扇收攏,淺笑道:“我是不會在意,可別人就難說了,以後最好不要這樣。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閣下是性情中人,我也不賣關子了。”那自稱帝江的赤服男子將手一拱。“我們之前也曾遊歷北海,見識過鯤鵬一族的神通,當真玄妙無比。只可惜他們道行普遍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