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為我想和你一起去西北是對你還有什麼想法?天生麗質、美貌無雙、傾國傾城、才華驚天的飛雪仙子才不會吃回頭草呢。如果說真的有什麼想法,我也是為了給梓玉賠罪的。等確定隨心沒事,我又在西北玩厭了,我就會離開。”

飛雪的笑容還是那麼甜,聲音還是那麼軟,只是這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話語卻讓東秀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落寞一笑,想也是,飛雪如此驕傲的人,又怎會在經歷了那樣的情況之後還喜歡他。

而東秀這一笑在飛雪眼裡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如釋重負,他終究還是不喜歡她呀。

這天中午東秀把回西北的打算在隨心面前提了提,想看她的反應,讓他沒想到的是隨心立刻就答應了。

東秀不敢相信的問:“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回西北。”

隨心放下碗筷,面帶微笑地說:“哥哥說的是什麼話,西北才是我們的家,我當然願意和哥哥一起回西北。飛雪會和我們一起去嗎?”

飛雪笑吟吟地答:“那是自然。”

家這個詞讓東秀鼻子發酸,為了掩飾他差點把腦袋埋進了飯碗裡。他已經想好了,等到了西北就著手恢復宗門。無量宮是父親母親的心血,即便父親母親不在了,他也能好好的照顧南黎,讓無量宮重現往日的輝煌。

臨行前一天晚上東秀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散夥飯。

藥尊抿著小酒感慨道:“你們都走了,藥廬就只剩下我一個老頭子了,我突然還有一些捨不得。”

飛雪打趣說:“有什麼捨不得的,又不是不回來了,以後我過來看你呀,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去西北看我們。”

“此去西北山高水長,也不知道你這朵南方的嬌花經不經得起西北的摧殘。”藥尊搖頭唏噓,一雙歷盡滄桑的眼睛頗有深意地瞥了下東秀。

飛雪也下意識地朝東秀的方向看了眼,聽說西北苦寒最是磨人,可即便如此她也甘之如飴。

然而她嘴上卻說:“受不了就回來唄,誰還能攔著我不成?”

東秀陪著笑:“那是自然,南方畢竟才是你的家。等到了西北我帶你去看看神魔之戰的遺蹟,領略下前輩們的風光,玩夠了就早些回來。”

飛雪差點把手中的筷子折斷,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如此甚好。”

臨行前的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長。

隨心望著床頂的帷幔怎麼也睡不著。

旁邊飛雪的呼吸均勻,隨心估摸著飛雪應該睡熟了,便掀開被子起身。

她一動,耳邊就傳來飛雪迷迷糊糊的聲音:“隨心,你怎麼還不睡呀?”

“我,我出去小解一下。”隨心睜著眼睛說瞎話。

“哦,那你早點回來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

飛雪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隨心暗暗舒了口氣,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開啟房門走了出去,然後又輕輕地將房門合上。

房門合攏後,飛雪坐了起來,她的眼神清明半絲被吵醒的迷濛也無。

她知道隨心睡不著,喜歡一個人怎麼是說忘就能忘得了的?臨行前,隨心的確應該跟梓玉告個別,左右不過是再傷一次。要知道,傷的越深越清醒。她現在只盼著梓玉能給隨心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