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反而沒那麼害羞了,她故作鎮定地說:“你這兩天躺著的時候都是我替你換藥的。”

言下之意是,她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不用不好意思。

梓玉:“……”

他趕緊給自己變換了套衣服穿在身上。

隨心擁著梓玉的肩,梓玉配合著起身。

原本前一刻面帶微笑的隨心,一剎那就白了臉色。

由於角度的問題,梓玉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師祖,給你水。”隨心垂著腦袋,她的呼吸不穩,連聲音都顫抖了。

梓玉這才後知後覺,他擔憂地問:“隨心,你怎麼了?”

“沒事。”隨心把茶盞往梓玉手中塞。

梓玉下意識地接過,心裡是一點兒也不相信隨心的說詞。

“怎麼會沒事?你的臉色蒼白,究竟怎麼了?你有傷在身?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

隨心沒想到自己說服了東秀,最後卻是自己這裡露出了馬腳。

“我沒事。”隨心重複了遍,然後逃也似地轉身就跑。

“隨心,隨心。”

任梓玉在身後如何喚,隨心也沒有回頭。

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隨心解開衣服一看,傷口果真開裂了。

她的傷口本來就很深,雖然藥尊給的藥效果不錯,但也沒有強悍到讓裡頭未沾到的刀口也癒合的地步。

更何況,她胸前的傷口並未癒合,只是結了層軟痂,方才一用力,立刻掙破了。

就這麼一會兒,鮮血已經染溼了她的衣服,還好跑得快,才沒有被發現。

隨心才給自己上了藥換了身衣服,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她趕緊把自己換下來的衣物藏了起來去開門。

東秀掃了眼隨心就沉著臉問:“他弄疼你了?”

“沒,沒有。”

“那你為什麼換衣服,你流血了是不是?”東秀心疼極了,他將托盤放在桌上,然後將隨心扯到了身邊。

若不是男女有別,他一定要扒開隨心的衣服看看。

自己這個妹妹居然學會了對哥哥說謊。

東秀端起碗命令道:“張嘴,吃!”

隨心有點慫,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東秀,然後乖巧地張開了嘴巴。

東秀惡狠狠地將一勺粥塞進隨心口裡。

剛從爐灶上端下來的粥,燙得隨心的臉都糾結起來了,她忙地把粥吐在了帕子上,嘴巴張著呼呼地吐著氣。

一邊吐氣,一邊用手掌給自己扇涼風。

東秀頓時後悔起來,他忙地給隨心斟了杯水遞過去。

隨心含了口在嘴巴里才覺得好些。

疼痛來得快,去的也快。

隨心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才問道:“你見過師祖了?”

“嗯。”東秀悶悶地回。

他方才熱好了粥端到隔壁去,掃了一圈並沒有瞧見隨心,卻看到梓玉已經坐起。

他問梓玉:“隨心呢?”

梓玉恍然抬頭,清冷的目光從已經涼掉的茶盞中抽離落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