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緊緊地追在梓玉身後,心裡把梓玉罵了一千一萬遍。

那可是梧山誒!

去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討論下策略?

是不是應該先把能叫得上的朋友都喊過來?

把她丟下來照顧果果是什麼意思?

飛雪對著梓玉的背影大喊:“梓玉,你先別衝動,你等等我呀。”

“你回去。”

“要回一起回,我們從長計議。”

梓玉突然止住了腳步,可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細細思量、忍辱負重。他欠她的情還沒還,他許她的一世隨心還沒有達成,他和她本該有很多的以後……

若她還活著便罷了,若她已經死了,他非要整個梧山替她償命不可。

梓玉淡道:“我自有分寸,不會去送死。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飛雪被他這種淡然的語氣氣得眼淚都要下來了,誰不知道崑山的梓玉仙尊是最護短的,自家小妖還是徒孫被欺負了現在還生死不知,他怎麼可能如此淡然。

越平靜,越猛烈。

就像她孃親走時那樣。

飛雪哭道:“你騙人,你騙人,你這個騙子。”

對於飛雪的控訴,梓玉並不回應,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哄這個妹妹,他要趕去梧山。

飛雪抹了下眼淚,繼續跟上。

不!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梓玉送死。

“梓玉,對付梧山何必急於一時。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彌補先天有缺的辦法,只待時機成熟,就能恢復法力。你現在貿然前去,只憑一個香菇精的話他們能承認嗎?若是不承認,你不是自找沒臉?萬一不小心動起手來,讓他們發現你的法力名不副實,到時候你怎麼全身而退?”

被收在袖筒裡的清歡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先天有缺?恢復法力?尊上受傷了?打不過?

飛雪繼續勸道:“梧山的帳我們先替她記下,等你修為恢復後,我再跟你一起去找他們為隨心討回公道。到時候是打還是殺,全都聽你的。”

“隨心,她可能沒死。她還在等我救她。”梓玉的聲音輕輕地。

飛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梧山弟子費盡心機折騰了兩次,怎麼可能還留著隨心的命。梓玉為了這等渺茫的希望奔去梧山,須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清歡雙眼通紅地道:“尊上,您肯為隨心討回公道,她若在天有靈一定會感念您的恩情的。但您有您的苦衷,現在報不了愁,隨心也肯定不會怪您。您還是聽仙子的勸吧。”

梓玉看向清歡,“你也覺得她死了嗎?”

清歡哭得一抽一抽地,雖然不想承認,可那般動靜,隨心又怎麼可能活得下來。隨心已經死了,它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尊上去梧山犯險。

“尊上,您節哀。”

“節哀?”梓玉突然冷笑一聲。

他生的非常溫潤,即便不苟言笑的時候也給人一種很好親近的感覺。

這會兒他一冷笑,把飛雪和清歡都嚇到了。

“梓玉,你怎麼了?”飛雪擔憂地問。

他被梧山戳到了痛處,他痛,別人自然不能好過。

梓玉目光堅定地望著梧山的方向,“飛雪,你回去吧。我有分寸。”

有什麼分寸呀!

飛雪連連搖頭,“我不回去。你若非要去,我跟你一起。反正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哥哥,若你出了事,我也沒辦法跟果果交代。要死一起死,你也攔不住我。”

梓玉的目光對上飛雪彷彿視死如歸般的眼神,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吧,該死的是他們。”

飛雪本以為自己這招能激起梓玉的愧疚之心,沒想到他毫無愧色地就要帶著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