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不在,飛雪很不開心。

飛雪不開心了,蒙雀自然過得煎熬。

整個蒙府唯一沒心沒肺的就屬果果了。

梓玉仙尊已經離開兩年多了還不見回來的跡象,小娃知道師父有事情要做,他也知道無論是飛雪姑姑還是蒙雀爺爺,甚至是他自己都決定不了師父的去向,所以他什麼也不問。

春天去放紙鳶,夏天去河裡摸魚,秋天跑遍大街小巷買吃的,冬天下雪了就躲在院子裡堆雪人。師父不在,他也能開心快樂地成長。

小孩兒似乎都是這樣的。

什麼也不在意,就只知道玩。只要有玩的有吃的,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在意。

可果果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而最瞭解果果的梓玉仙尊不在,果果的演技又好,蒙雀和飛雪又太過粗心,是以誰也沒發現果果的不同。

不過還是有人發現了的,確切地說是有個兔子發現了。

它叫小白,是隨心捉回來想吃卻沒吃成的那隻笨兔子。

它雖然笨,但是它不傻。

崑山流傳了十多萬年的梓玉仙尊的故事,雖然它只是一個還沒化形的兔子,但在長輩們口耳相傳的兔話裡,它也知道自己撞了大運了。在果果偶然一次把它抱出籠子的時候,它不但沒逃,反而乖巧的很。從此,小白完成了從籠中兔到懷中兔的跨越。

被捧在懷裡的小白接觸果果的時間長了,它自然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說有人在的時候,果果笑得很開心,可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他就會很沉默很安靜。他晚上會做夢會驚醒會偷偷地抹眼淚,可一到白天,他又變成了那個開心果果。

還有很多很多的不同……

小白紅紅的眼睛裡全是不解。它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個小娃表裡不一。

若是知道自己被安了個“表一不一”的帽子,果果一定十分委屈。

難道非要在別人面前沉著臉,掉眼淚才算表裡如一嗎?

如果那樣有用的話,他是不介意裝下可憐的。

可是他也哭過,結果除了讓雀爺爺擔心外,並沒有改變梓玉仙尊每次都要離開他一段時間的事實。

梓玉仙尊似乎什麼都會答應他,可把他帶到人間,陪他一年,再離開一年,似乎已經成了習慣,誰也不能改變。

果果已經習慣了,只是習慣並不能讓他拋卻想念。

而且這次,師父居然走了兩年多,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他想師父了,他想哭。

他不想師父回來的時候得知他哭的訊息,所以他揹著大家偷偷地哭。

很沒出息。

但這就是果果的樣子。

偶爾想念梓玉仙尊之餘,果果的腦海裡還會浮現出隨心的面孔。

這個沒良心的徒弟。

兩天和兩年,果果也會算。

他也喜歡兩天。

如果要他在崑山等師父兩天,他肯定不會哭。畢竟兩年太過漫長,太過磨人了。

可他不能那樣,他有個天大的理由不允許他那樣。

思念是相互的。

試想下,對果果而言,他才離開梓玉仙尊一兩天,才剛體驗了放飛自我無人管束的日子,然後梓玉仙尊回來了;對梓玉仙尊而言,他已經有一兩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寶貝徒弟了,日盼夜盼終於回到了徒弟的身邊。這樣的見面會是何種樣子?

果果希望自己見到師父時和師父一樣歡喜,他希望沒見到師父時和師父一樣想念。

很簡單,很溫暖的想法。

怎麼能用表裡不一這樣的詞來說他呢。

是的,果果從來都是個心思細膩、內心柔軟的孩子,他再怎麼霸道、愛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