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宏達一臉懵逼,六師兄今天的所作所為簡直太匪夷所思了。他急道:“師兄,你在做什麼?”

東秀依舊未回答他,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隨心已經冷靜了下來,只是她有什麼能值得他惦記的?不管是什麼,先答應,他還能阻止她反悔不成?

她抽噎著問:“說來聽聽。”

“師姐說你救了她的命,今天我救你的命。一命抵一命,你們倆就兩清了,她再也不欠你什麼。”

隨心欲哭無淚,這是設了個坑給她鑽呀。

可是她從來沒想過讓鳳瑤為她一命抵一命。

她瞧著面前的冷漠男子,小人之心,實在是小人之心。

“怎麼樣?”東秀髮問。

隨心慌不迭地點頭,生怕他會反悔一樣。

“成交。”

他就知道是這個答案,畢竟誰不想活著。對著女子希冀的目光,東秀如她所願地吐出兩個字:“成交。”

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一瓶丹丸:“這是益氣補血的藥,你先服下去,延緩下傷勢。”

隨心暗暗嘆息,都是設計好的呀,鬥不過鬥不過。

見隨心服了藥,東秀這才起身,他相信現在不需要他多做解釋,宏達已經完全明白了。

只是明白歸明白,宏達卻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

又是大師姐!

她都走了一千多年了,為什麼還能讓東秀為她牽腸掛肚、費盡心機地謀劃。

為什麼她還要回來?

這是為什麼?

她說喜歡梓玉仙尊,就不管不顧地去喜歡,一走了之。現在梓玉仙尊不要她了,她就繼續回來找東秀?

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可偏偏東秀這個傻子看不清,傻子!傻子!

宏達的內心在咆哮,在吶喊,在為東秀鳴不平。

東秀喚道:“宏達,帶上她,我們回去,兩位師兄還在等著呢。”

宏達回過神來,不情願地應了。

他向前兩步粗魯地扯著隨心的手臂將她提了起來,只是隨心受傷嚴重,一條腿還被劍割傷了,根本站不起來,她的雙腿軟飄飄地託在地上,全部重量集中在被握住的小臂上,眉頭因疼痛緊緊皺起,臉色越發蒼白了。

東秀看到,她的眼眶裡醞滿了淚,卻倔強地沒流下一滴。他突然想起,貌似方才被打得縮成一團,她也沒喊過疼,沒開口求饒。倒是個堅毅的小妖!

她的容顏和絕美搭不上邊,最多算清麗,見她第一眼時,他實在想不出她哪裡比得上大師姐。這會兒血色從她臉上退去,一抹鮮血掛在嘴邊,他反倒從她的臉上看出些驚心動魄的美來。

宏達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站好了,不然把你打回原形,帶一枚蓮子總比拖著個殘廢強。”

隨心將目光看向東秀,可憐兮兮地說:“我好痛,站不起來。”

見小妖還敢勾引自家六師兄,宏達氣得一甩手,將隨心狠狠地丟在了地上。

隨心被摔得七葷八素,腦袋有點蒙。

宏達卻仍覺得不解恨,又補上了兩腳:“裝什麼裝?讓你裝!讓你裝!”

這一幕太過熟悉,輕而易舉地勾動了東秀的記憶。

恍惚間,東秀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妹妹。

那時候的他一點也不喜歡那個拖油瓶。

他總是走的很快,妹妹跟在後面跑。她跑得太急,一不留心就摔倒了。

他不耐煩地斥責她,“快點起來。”

而她總是倔強地仰著臉不讓眼淚掉下來,她說:“哥哥對不起,我好痛,我站不起來。”

“裝什麼裝?”他甚至能回憶起自己講這話時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