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介賓看到《古今醫鑑》忍不住想拿來看,卻被徐春甫一巴掌拍下。他也不敢叫痛,“嘶”的連吸冷氣。

徐春甫覺得好笑,不住搖頭。認真的看起龔廷賢在寫的內容來。

又這麼過了好一會兒,進進出出了好些人,龔廷賢才停筆活動了一下脖子,揉了揉手腕。

“汝元兄,是祭祀要開始了嗎?”龔廷賢問道。

此言一出,正在抄寫的眾人,齊刷刷的停筆,嗡嗡嗡的議論起來。

“什麼祭祀?”張介賓好奇道,這時也不怕打擾了,反正大家都在說話。

“三月三,三皇祭祀大典,你不知道?”龔廷賢沒好氣道。

“呃,我之前又不是醫家,哪知道這些。”張介賓弱弱的說道。

“你就不是中華兒郎?三皇都不認了?從不祭祀?”

龔廷賢這一質問,張介賓頓時低下了頭,三皇不僅僅是醫家之祖,更是華夏之祖。也正因為此,朱元璋下令廢除醫家專祀三皇之舉。認為三皇是中華之祖,醫家之祖不足以顯示三皇功德。

而這一來,天下三皇廟都改為了先醫廟,少了醫家專祀,反倒使得三皇沒什麼人祭祀了。

張介賓也很無辜,他如何知曉這些情況,只覺得自己愧為炎黃子孫。

徐春甫笑道:“好了,這也不怪介賓,以前沒祭,現在補上就是了。”

張介賓趕緊點頭稱是:“自今日始,歲歲不忘祭祀三皇!”

“這會前院還在考試,大概要一個時辰後才開始祭祀,我帶他們先來看書,順道看看你整理如何了。”徐春甫說道。

龔廷賢微微一嘆:“這整理醫籍,花的時間都夠得上我自己寫一部書了。”

“你這是幾易其稿了?”徐春甫翻看著桌上的幾冊書稿,問道。

龔廷賢說道:“第四稿了。”

徐春甫點了點頭,他知道其實前年就應該出版的,但那時被徐偉一頓臭罵,龔廷賢憋著口氣,這都修改三遍了,還沒定稿。

“還在和院使大人慪氣呢?”徐春甫笑道。

“徐家人,我只認你。”龔廷賢哼的一聲,說道。

“他怎麼說都是你父親的至交,是對你們,更是對天下醫家患者負責。”徐春甫搖了搖頭說道。

“嘿嘿嘿,等他退休,我也照顧照顧他兒子。”龔廷賢怪笑的說道。

“隨你了,反正我是見不得那天了。”徐春甫說道。

“汝元兄,你還是要辭官?”龔廷賢收起笑容,皺眉說道。

徐春甫點了點頭,打量著四周,頗有些不捨道:“十幾年了,還真有些不捨,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幾時走?”龔廷賢問道。

“等東壁兄到來,或與他一同南下。”徐春甫說道。

“你這樣說我都不敢期待群醫盛會了。”龔廷賢苦笑道。

“徐伯,你要走啊,我還想跟您學醫呢?”張介賓不捨道。

“徐師,我們捨不得你走!”眾醫士、醫生齊聲道。

“我這幾個月不會走,何況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離別是在所難免的。我走後,一體堂也不會解散,你們還是可以去跟師學習嘛!”

徐春甫笑道,他一直在太醫院、御藥房、一體堂三者中間行走,為大家帶來很多便利,如果要在太醫院評選最受歡迎講師,那一定是他徐春甫。

去跟師學習,還有工錢拿,這好事除了一體堂,哪還有?

“徐伯,以後我能去新安找你嗎?”張介賓問道。

“臭小子,你知道我是新安哪的?”徐春甫笑罵道。

“我長嘴了,會問啊!”張介賓說了一句,便模仿起來:“喂,大爺大娘,您們可知徐太醫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