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感興趣,連聲追問:“有話不妨直說!”

掌勺的吞吞吐吐道:“故事嘛……是這個故事,大概意思能聽明白,只是……只是……不如茶館說書先生講的有趣。”

湯顯祖拍案而起,踱步道:“就是這理兒,就是這理兒,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掌勺的先是嚇了一跳,見不是衝自己發火,才放下心來。

張壽峰說完也注意到掌勺沒聽明白,還不待他進一步解釋,就被湯顯祖的舉動鎮住了,好一會才追問道:“義仍何事欣喜?”

“我苦苦思索三年,如何使戲劇更有價值。方才想通,就是他!”湯顯祖大笑道,指著掌勺的,又指了一圈棋盤街的商販食客。

“他,他,他,只要他們喜歡看喜歡聽,能看懂聽明白,還能有所收穫。對,要他們喜聞樂見,要他們有所獲。這些才是戲劇之魂,戲劇就應該從他們中來,才能被他們接受。”

“朝聞道,夕死可矣!我真想不管不顧,拋去一切功名利祿,縱情於戲劇之中,那是何等的快哉!”

金英聞言直點頭,他已年過七旬,大半個身子已經埋葬土裡。早就過了追求功名利祿的年紀,反倒是希望他能這樣做。

張壽峰正值壯年,還想著最後為兒子搏一回,正想勸說,又想到介賓十年後,也是這個年紀,若也這般說,自己會如何想?思來想去的結果是,支援他。

“義仍,若真喜歡,那就走下去,我相信你既有這番想法,耕耘數十年,不會比關白鄭馬王他們差的。”

“謝謝!”湯顯祖點了點頭,再看向兩百步外的皇城,他腦中浮現出一對錦雞,那正二品大員的象徵,離他從沒有如此近過。

“在此之前,我要再戰春闈,寒窗苦讀十載,就剩最後一截,心不甘啊!”

此時天早已經大亮,隨著左右長安門開啟,兩千多朝臣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