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陣紀》成書(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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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臣的發洩讓譚綸心裡堵得慌,他能理解卻無法改變,只能儘可能的為他們遮風擋雨。
他是武將在文官中的代表,是掌天下兵事的兵部。在武將身份日低的當下,他譚綸也無法改變大勢。
靠幾個有良知,有遠見的文臣,是不可能撐起武將自立自強的一片天。
譚綸離去不久,沈有容匆匆趕來,見何良臣沒事,才放下心來,說道:“師傅沒事兒就好,士宏聽聞東廠硬闖兵部大牢,可是因為張師弟之事?”
“是為我師徒而來,獄卒提前告知我聽,東廠想以此相脅,讓譚綸在我與介賓間做選擇。”何良臣發洩過後,心情平復了些。對沈有容說道。
“不知師傅犯了何事?竟令東廠抓著不放?”沈有容好奇道。
“還不是監軍那檔子事,哼,我何良臣的部將,豈是他能喊打喊殺的?”何良臣怒哼一聲說道。
沈有容瞭然,心中有了猜測,便不再繼續追問。
“不知師傅有何打算?”
“我能有何打算,戴罪之身,恐怕要在這大牢住上一輩子了。”何良臣帶有幾分揶揄的口氣說道。
“譚公其實挺照顧師傅的,先前徒兒都不知師傅還是戴罪之身,而且在牢中還出入自由。”沈有容莫名對譚綸多了幾分敬意。
“你也莫給他說好話,若不是他,我也進不到這。他不能秉公辦事,我不領他的情。”何良臣氣得轉過身去,恨恨道。
沈有容便不再繼續說下去,轉而說道:“王師弟一月只有兩天假,我想抽空給他送點東西,師傅有什麼話要帶給他嗎?”
“這才走幾天,能有什麼話。”何良臣沒好氣道,見沈有容有些尷尬,看了看手上的稿紙,說道:“這本《陣紀》已經完成,你若不嫌麻煩,抄一份給他送去。免得他在裡面荒廢了功課。”
沈有容聞言大喜道:“師傅,《陣紀》完稿了?”
“昨日便完稿,這是為師十幾年的心血,幾十年的沙場經驗,都在這了。”
何良臣頗為感慨的說道,這不是他完成的第一部書,此前便已完成了《利器圖考》、《制勝便宜》兩部兵書。但這本《陣紀》,絕對稱得上是他的代表作,一生心血所化。
“師師師傅,這這這這……弟子收下了,一定抄兩份,不,抄三份……總之,謝過師傅!”沈有容顫抖的雙手接過這份書稿,激動得語無倫次。
登堂入室,也不過就是這樣,有什麼比得上衣缽相傳?
“另外你再拿二錢銀子帶去,昨日譚綸過來我才知道,鳴鶴他老子並不在京城,聽介賓說元宵那日,他拿了二錢十文來?若我所料不差,他是把這個月的廩米錢都拿出來了。”
何良臣掏出一小錠銀子,對沈有容說道。那日回來張介賓就將會同館、辦年貨、包括賺錢之事,都跟他說了。
沈有容接了過來,又問道:“多日未見張師弟,不知他現在何處?”
何良臣搖了搖頭,說道:“這要他爹才知道,為師不知。”
沈有容不再說什麼,認真的看起手中的書稿,看了一會兒,便又去到旁邊抄寫起來。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他才告辭,帶著書稿離去。
洪藎寶一行人被送去西江米巷街北的錦衣衛衙門。此時的錦衣衛指揮使是劉守有,名臣之後,繼承了前兩任指揮使的一貫作風,官聲較好,是歷代錦衣衛中難得的好官。也開啟了文官子弟執掌錦衣衛的先河,在此之前,文官子弟向來是恥於從戎。
此刻見到兵部押來的幾十號同僚,他也一陣頭大。這些人本是從錦衣衛當中挑選去東廠服役的,名義上他是能處理,可實際卻不好處理。
東廠和錦衣衛關係密切,當錦衣衛權大,便架空東廠。東廠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