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眾人說道。

送別呂坤後,各人各忙各事,當時間即將來到二月,一切都顯得很悠閒。

沈懋學繼續半教半讀的備考生活。湯顯祖雖然仍在溫習,卻對中第不報什麼希望。

陳實功已經在一體堂坐診,成了唯一專攻外科的大夫,張介賓是其隨侍。徐春甫除了朝會、輪值外,也一直待在一體堂。

無數像呂坤一樣的外官陸續離開,京城陷入難得的平靜之中。

冬至、旦日、元宵已過,朝覲外察已畢,只剩下二月中旬的春闈。而曾轟動一時的叩首之事,也因為東嶽廟事件淡出人們談資中,東嶽廟還在閉門祈禱,東城這段時間有大批陌生人出沒,前幾天還有人找上王餵馬。

正月三十,酉時,一體堂,一個少年正在排隊,等好不容易排到時,突然說道:“大夫,內急,我要去茅廁。”

說完趕緊捂著肚子往後跑去,跑的路上一把拉過正在陳實功旁邊忙前忙後的張介賓。

到了後面,張介賓不耐煩道:“王師弟,你上茅廁拉我幹嘛,我又不上。”

“大師兄,前幾日東廠找上我,打聽你的訊息,我本想早來告知,感覺有人跟蹤,擔心受怕了好幾天,正巧昨日感了風寒,我便拖到現在,才來找你。你趕緊回西城去吧!不然遲早會找到你。”王餵馬急切的說道。

張介賓一聽,頓感頭大,看來何師傅說的沒錯,真是得罪了潞王。想著未免有點生氣,又沒得罪你潞王本人,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

王餵馬拿完藥走後,張介賓繼續在陳實功身邊幫忙,只是不斷出錯,被陳實功好一頓埋怨,最後實在忍不了,乾脆不用他了。

張介賓心不在焉,感覺在大堂裡待著也不安全,便上樓去,還是覺得不安全,又跑進空的包房,進了房間總覺得窗外有眼睛盯著,趕緊把窗子關得牢牢的,心中又開始擔心突然有人會闖進來。

正想著,門突然開了。他一驚之下,就要往窗邊移去,卻見是徐春甫,才舒了一口氣。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老是出錯。這會又躲到這來幹嘛?”徐春甫皺著眉頭問道。

“徐伯,下午我師弟來找我,說東廠的人正滿城尋我,要抓我回去給潞王出氣。我害怕,明明是那小道士自己不檢點,我有何錯?”

張介賓說著說著,越覺委屈,說到最後,語帶哭腔。

徐春甫一聽是這事,金英將張介賓交他之時,就說過此事。他本以為是杞人憂天,不成想竟出動了東廠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