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的眼神雖還算隱蔽,但李楠打進來就一直在觀察他,因此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不過李楠並沒有打草驚蛇 ,自顧自的跟在李禾身後,不發一言。

來之前,李楠和李禾設想過許多跟田永交談的場景。

田永的性格兩人也做了許多設想,不過現在看來這個田永不足為懼,能坐到縣丞這個位置想來也是田家的功勞。

這樣好也不好,好的是不用擔心田永成為阻礙,只要提防他身後的田家就行了。

不好的是他們不能跟田永達成默契,而有些話要是說的太明顯了反而不好。

四人穿過院子,來到了縣令辦公的忠恕堂內,李禾進去之後略微掃了掃,就瞧見了杯盞下托盤裡的輕微水痕。

李楠在與錢小山的交談中得知自從前任縣令戰死,這忠恕堂就成了田永的地方。

當然,錢小山並沒有明說田永佔著忠恕堂不放,這些都是李楠從各種散隨資訊中拼湊出來的,而這些他自然也都告訴了李禾。

李禾並沒有因此發難,畢竟因為一個辦公場地發難,也顯得李禾太過斤斤計較。

至於下馬威,李楠已經在剛開始的時候給過田永了。

李禾坐在了主位,李楠則走到李禾身旁站好,典史郭振興和縣丞田永分列兩側,靜待李禾吩咐。

而李禾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交接賬冊。

李禾拿起擺在書案上的書籍,輕輕翻了兩頁,隨意看了下扉頁便就將書籍放下,笑著說道:“郭典史,勞煩你將縣衙的賬冊文書和卷宗等全部搬過來,咱們今日便交接吧。”

郭振興愣了一下,想起那有些亂七八糟的賬冊,為難道:“大人,下官還沒將賬冊文書整理好,可否延後幾日?”

原本這些賬冊還算清楚,只是前任縣令死後惠來縣便停擺了一段時間。

期間發生了許多事情,郭振興迫於壓力一些東西並沒有如實記錄,可是他又不願意做假賬,因此一直拖到了現在。

他原本想著等新任縣令來了之後再說,新官上任是要經歷一系列繁瑣的祭祀和歡迎儀式,但誰能想到李禾不按常理出牌啊!

來之前一點招呼都沒打,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李禾見郭振興為難,便知道其中定有貓膩。

但郭振興越是這樣李禾越不可能延期,若是能借此抓到一些人的小辮子,豈不是更利於他掌握惠來縣。

李禾微微一笑,溫和說道;“無礙, 本官恰巧對於這些十分擅長,既然沒有整理完畢,不如搬過來大家一起整理,也好過郭典史一人忙碌。”

隨後李禾便看向了李楠,說道:“楠哥也一起去吧,務必確保一本都不能落下。”

李楠拱手應下,衝著郭振興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郭振興無奈,憂慮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田永,嘆了一口氣之後就帶著李楠離開了。

二人走後,李禾復又拿起書案上的書籍,翻開之後視線在某處略一停頓,不過很快移開,將書籍放回桌面上,慢悠悠說道:“說起來田大人也是一個讀書人,不知可有自己的號啊?”

田永微微一愣,不知道李禾問這個做什麼,不過他還是回道:“回大人,下官不過微末功名,並不敢取號。”

“原來如此”李禾恍然大悟般的點頭點頭,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田永,直把他看的頭皮發麻。

田永忍不住想,這李禾究竟是什麼意思,怎麼問的問題這般莫名其妙。

李禾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到書籍的扉頁上寫著一個名號,心中好奇這田永怎麼起了這麼一個樸素的名號,便問了一下。

若真是田永的,那就說明他一直在隱藏。

不過剛剛看田永堵塞物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