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其餘閣臣喚來議事。”

王繼偉得了吩咐趕忙下去,沒一會兒內閣七人就齊聚在養心殿中。

眾人先是衝著景平帝行禮,隨後便被景平帝賜座,待眾人紛紛落座,景平帝方才開口說道;“溫卿已將惠來送來的雪花鹽送來了,眾卿也都嚐嚐吧。”

隨後王繼偉便在景平帝的示意下將裝滿雪花鹽的小碗輪流送到了眾閣臣面前。

大家都不敢多嘗,只在指尖輕輕沾了一點放進口中,隨後便細細品味。

一時之間驚歎聲此起彼伏,即使這些閣臣都是朝廷中樞要員,也從沒嘗過這麼純正的鹹味,甚至還帶了一絲清爽。

柳懷芳細細品味之後忍不住站起來說道:“恭喜陛下,若將此鹽告知天下鹽商,今年的鹽引必定供不應求。”

柳懷芳的話一出口,其餘人人人應和,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也沒人站出來說風涼話了。

夏時中也開口說道:“陛下,此法應儘快告知朝廷鹽場,這樣鹽引賣的時候也方便鹽商們運貨。”

眾人都看出這雪花鹽的利益,這樣味道清爽的鹽,賣出去定然所獲不菲。

這時也有人動起了別的心思,刑部尚書黎瞻站出來說道:“陛下,臣倒覺得夏尚書的法子不太穩妥。”

“哦?”夏時中笑呵呵的看向黎瞻,“不知黎尚書有何高見啊?”

黎瞻拱了拱手說道:“臣倒是覺得不如將此法收歸朝廷,朝廷再單設一司,專營這雪花鹽,這樣日後要想買這雪花鹽必須將糧草運至遼東等地,這樣也可以緩解邊疆運糧難的問題。”

景平帝聽完之後忍不住有些心動。

若是將這雪花鹽由皇室管理,每年的收入也可以貼補一下宗室開支,國庫的壓力也能小許多。

只是他看了看在下面坐著的柳懷芳,想了想還是掐滅了這個想法。

柳懷芳還在這裡,總不能顯得他這個皇帝貪得無厭。

就在眾人討論激烈的時候,左都御史胡平悠悠開口:“諸位大人莫不是忘了,這法子可是李狀元提出來的,咱們還都不知道呢!”

黎瞻不屑一笑:“身為朝廷官員就要為國分憂,他一個小小的縣令難道還敢不給嗎?再者說,這鹽既然已經送到了京城,惠來縣必定有工匠勞作,到時將工匠帶入淨成本,就算他不說也沒用了。”

柳懷芳的臉色在黎瞻說出要搶李禾方子的時候就黑了下來,等到黎瞻說完,他直接走到中間衝著景平帝跪下叩頭,哭訴道:“陛下,還請陛下準臣告老還鄉吧,臣沒臉待在朝堂了啊陛下!”

柳懷芳這突然的一下子把景平帝嚇了一跳,趕緊讓王繼偉把人扶起。

別看柳懷芳年紀大,力氣卻不小,王繼偉使了半天勁都沒能把人扶起來,只能哀求道:“柳大人,咱是個沒有根的,您就別為難我了。”

只是任王繼偉怎麼哀求柳懷芳都不肯起來,其他閣臣也被柳懷芳的舉動驚得不行,不知道這堂堂的尚書,內閣的閣臣,怎麼學了市井婦人的作態。

景平帝無奈,只能問道:“柳卿這是何意?朕還離不了你,朝廷也離不了你啊!”

柳懷芳假模假樣的抹了抹不存在的淚水,控訴道:“陛下,那李禾是我女婿唯一的弟子,平日裡看的跟眼珠子一樣,自從被朝廷委以重任之後我跟他師父是天天擔心啊!”

“但為朝廷辦事,為君王分憂是臣子本分,這是他應當做的。”

景平帝聽到這裡面上泛起一絲熱意,心中又升起幾分羞愧。

李禾為什麼去惠來縣其實還有他這個皇帝的推波助瀾,說來這事確實做的不地道,此時柳懷芳舊事重提,景平帝的愧疚又湧了起來。

柳懷芳趁著擦淚的功夫偷偷覷了一眼,見到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