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問道:“王爺,想活嗎?”

景嶽回過神,就看到自己妻子一身素服,往常他最討厭這樣寡淡的顏色,今日在自己妻子身上看起來格外順眼。

終歸是她傅柔的夫君,這些年來兩人也算相敬如賓,也有溫情時刻,傅柔也是不忍心看他如此。

廳內只餘他們夫妻二人,傅柔將自己夫君扶了起來,隨後脫去他身上象徵親王的蟒服,只著單衣,又將他頭上的金冠取下,這才捧著他的臉柔聲說道:“王爺,想想咱們的一雙兒女,君竹再有兩年便要說親了,崢兒更是隻有幾歲,難道你想兒女跟咱們一塊受罪嗎?”

一陣寒風吹來,景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妻子可怕又陌生。

可是如今這個境地,只有他們夫妻二人相依為命,他能信任的也只有她了。

壓下被冒犯的不悅,景嶽白著臉點了點頭。

傅柔滿意的笑了一下,說道:“陛下一定會宣召咱們兩個進宮的,不論陛下是單獨見你或是直接召見咱們兩個,你看到陛下的第一面就要哭,哭的越慘越好。一邊哭一邊說你不懂事,你只是缺錢花,等到陛下心軟,你再將君竹跟崢兒抬出來,要讓陛下憐愛他們。若是陛下沒有心軟的意思,你便撞柱”

景嶽眼神驚恐,連忙退後兩步坐到了椅子上,顫抖著手指向自己的妻子,只覺得她面目可憎。

“毒婦!你這個毒婦!你是想讓我死嗎?”

傅柔冷眼看他,只看得景嶽手腳發顫,等到景嶽將手收回,傅柔才尖刻道:“王爺怕什麼!撞柱又死不了人,頂多是難受幾天,流點血罷了!古往今來有幾個撞柱而亡的?更何況這是萬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若是不因此招來陛下憐憫,你是想被圈禁府中嗎?日後新帝繼位,你這個曾經對鐵礦動手的兄弟,你猜新帝會不會容忍你!”

景嶽漲紅了臉,不甘的想要說什麼,卻在最後挫敗的低下了頭。

傅柔本不想安慰他,只是怕他在殿上壞了事,他犯的錯誤,怎麼能讓君竹跟崢兒揹負後果?

只是還不待她說什麼,就有一個婆子來報:“娘娘,宮中來人了,是陛下身邊的王太監。”

傅柔神情一凜,說道:“去將王太監請來。”隨後拽起還癱坐在椅子上的景嶽,厲聲道:“哪怕你再貪生怕死,也要想想咱們的一雙兒女,那也是你的血脈。”

:()【科舉】漫漫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