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也是有苦說不出,他開口解釋道:“原本確實如賢弟所說,即使我逃走那女人也不敢對我做些什麼,畢竟我從未踏進過通判府,呂家女也從未出過門,一切不過是內宅婦人的陷害罷了!我身後又有盧家,她是不敢動我的。那天我把呂家女推開,匆匆跑出去躲在一處假山林後,那假山林靠牆的地方正好有一個狗洞,只是被雜草掩埋,我清理到一半的時候就聽見吵吵嚷嚷的聲音,等我從縫隙裡看去只見一幫人都往我這個方向走來,手裡都提著棍棒,當時真是把我嚇壞了!”

李禾是聽得心驚膽戰,只覺得怪不得那天在客棧的時候吳興這麼鎮定,原來他遇見過更大的場面,聽到吳興說人都往他藏身的地方聚集趕緊問道:“那後面呢?你是如何逃脫的?”

吳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肯定是要缺胳膊少腿的,也是我命不該絕,等我把雜草都清理乾淨,又把洞挖大了一些都沒有人抓我,等我平靜下來就聽見外面有一個男人在說話,我沒壓制住好奇心就看了一眼,結果就讓我發現了總之我知道自己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也深知這次要是真的被抓到定會命喪當場,所以我連夜出城回了家,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不該看的事情?李禾心裡有些好奇,可是也知道吳興不告訴自己也定然是為了他好,畢竟有些事是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如果真按吳兄所說,有能力威脅你不能出靖江縣的人怎麼還會讓你存活到此時?”

“不是他不想,實不相瞞,想對我不利的正是通判大人,我能留下這條命也是我姨母託的姨父保我,盧家畢竟是當地大族,族中也出了兩位進士,前途無量,那通判不過是被下放養老的,怎麼敢和盧家硬碰硬,加上他也沒有證據,只能不了了之。”

“那按吳兄所說,你應當高枕無憂才是。”

吳興嘆了一口氣說道:“要是真的能這樣就好了!我回家之後相安無事了幾個月,母親那裡我也瞞得好好的,畢竟她的身體情況實在是不能受太多刺激了。誰知道呂家突然上門威脅我不要再去找他家女兒,我們之間的談話不小心被我母親聽見,她傷心驚懼之下一病不起,沒幾天就就隨我爹走了”

李禾聞言也沉默了一下,乾巴巴的說道:“節哀。”

吳興笑著搖搖頭,表示無礙,說道:“一切都過去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我守孝結束之後祖母想讓我儘快娶親生子,我原本是想隨了我祖母的意思,誰知道姨母告訴我,那通判搭上了京裡的關係,很有可能要升遷。當時我只跟姨母說了我看見了什麼,姨母讓我咬死什麼都沒看見,這才糊弄過去,可是那通判要升官就一定不會放過我這個可能的知情人,到時候我自己身死無所謂,要是娶親生子連累妻兒,那就是我對不住人家了!明知道是火坑還要拉著人一起,怎麼對得起這麼多年我父親對我的諄諄教導?!我若真的做了就是枉為君子了!”

吳興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神情亢奮的看向李禾說道:“賢弟,我信任你的人品,將其中隱秘托盤而出,我吳興是偉岸君子,怎可拉人下水?今日這婚事全在你一念之間,若能喜結連理我自是願意用半幅身家求娶,若是不能我也會將此次送來的聘金留下作為補償,只要讓我將家母的陪嫁和我祖母的芙蓉金簪帶走即可。”

原本吳興是打算透露自己身有隱疾,再說自己惹上了麻煩,對上普通人家就是嚇也能把人嚇走了。但是李禾不同於他人,在客棧的時候他就見識到了,小小年紀身無功名就能對上官府的人侃侃而談,自己在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讀書,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出去玩呢!

他也曾經見過天才,不說別的,那盧家的新一輩領頭人盧廣白也是智多近妖,一直被壓著不讓去科舉就是為了能中小三元,博一個天才之名罷了!

可是盧廣白是舉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