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堂內已經人滿為患,夥計帶著他們七拐八拐才找到一處空閒的桌椅,只是位置太過偏僻。

進了酒樓李禾才知道這場文會除了比詩詞歌賦還比經義文章,數術律法,至於裁判則是各大書院的夫子。

李禾和盛興緣叫了茶水點心,靜靜看著臺上的歌舞。

此時文會還沒開始,不然李禾他們也進不來了。

不過有一說一,小姐姐們確實跳的很好看,長得還很美,看來這二十兩銀子也沒白花。

沒過多長時間臺上的歌舞便停下了,銅鑼聲響起,一個身穿青衣,五官端正的青年走上臺來。

他手上拿著一把摺扇,上臺時候猛地展開,扇面上畫著潑墨山水,更顯得人風流俊逸。

他先是對著四面八方各行了一禮,這才朗聲說道:“在下黃長春,字元凱,臨江府清江縣人士,是此次文會的發起人。此次文會一是為了彰顯我臨江府學子的才氣,二是為了諸位兄臺之間能互相交流,探討文章。還望各位兄臺一展所長,為了公正,由各書院夫子裁決,現在各位夫子就在二樓,看著諸位兄臺的表現呢!”

黃長春話一剛落,底下人紛紛議論出聲。

要知道各個書院的夫子能裁決秀才文章的最低也是舉人,而對他們這些秀才來說舉人的指點也很重要。

你在書院按部就班的摸索學習,頻頻走彎路,但是隻要有舉人願意指點你一下,你就可以節省好幾年的時間。

畢竟鄉試三年一次,而秀才卻三年兩次。

日積月累下來秀才越來越多,舉人原來越難考,要知道舉人考進士可比秀才考舉人輕鬆多了。

但是舉人憑什麼要指點你呢,要知道他們也忙著考進士呢!

此時要麼是用錢財,要麼就是有關係,而這其中只有師徒關係才是最牢靠的。

李禾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把這些都轉述給了一臉迷茫的盛興緣。

臺上的黃長春興奮的看著臺下的眾人,此時此刻他有一種將所有人都掌控在手心的感覺。

黃長春眼神示意了一下,頓時鑼鼓聲再次響起,而大堂內也安靜了下來。

黃長春面帶笑容,接著說道:“此次比試書、畫、詩詞、律法、數術和經義文章,臨江府內的商賈知道此次文會,特意合資拿出來了五百兩銀子作為彩頭,分與前五名,魁首更是會得到一塊上好的徽墨!”

這下子底下的眾人更激動了。

除了會得到書院夫子的賞識更是有銀子可以拿。

他們當中一些是拿了帖子進來的,自然不用出銀子,可是沒有帖子還想進來的都是想拉攏人脈的,因此二十兩銀子雖然不算特別多但是也不少了,要是既能獲得夫子的賞識又能拿到銀子,那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盛興緣聽到徽墨也是躍躍欲試,哪個文人不想要徽墨?

那可是景朝最好的墨了!

只是李禾潑了他一盆冷水。

“這可是臨江府的文會,你要是真出了風頭當心惹來麻煩。”

盛興緣不高興的說道:“不過就是一場文會罷了,能有什麼麻煩。”

李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總覺得這個文會的陣仗太大了些,想來舉辦的原因沒有那麼簡單。

二樓,各個書院的夫子都坐在簾後。

這裡被佈置得格外雅緻,不僅有薰香,更是有美貌的婢女在一旁端茶倒水。

臨江府內有名書院的山長和一些文人都被邀請了過來,大家坐在一處,看著樓下吵吵嚷嚷。

蕭江書院的山長不悅的皺了皺眉,低聲說道:“真是聒噪!”

他旁邊的明經書院的山長嘆了一口氣,示意他不要表現的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