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開始嘴上還不饒人,不住咒罵,可是後面聲音越來越弱,直到徹底沒了聲息。

那幾個家丁打人打的上了頭,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其中一個家丁伸出手顫巍巍的將手指放在青年鼻下,隨後猛地跌倒在地,指著青年磕磕巴巴的說道:“富富富哥!沒,沒氣了!”

外圍的眾人一片譁然,被壓抑的情緒在此刻終於被點燃,有人喊道;“他們打死了全哥兒,不能放過他們。”

於是眾人一擁而上,將田富等人打的抱頭鼠竄,狼狽逃離。

被叫做全哥兒的被人救了下來,趕緊將他放到了平時田富等人休息的木屋。

大家圍著全哥兒不知所措,畢竟他們現在是在海邊,若是往鎮上找大夫,不說這一路顛簸,看全哥兒這樣子怕是也撐不住。

更何況眾人還毆打了田富等人,剛才是熱血上頭,此時理智回籠,大家都後怕不已,生怕事後遭受田富慘烈的報復。

他們這些人一大部分都是田家的佃戶,跟田家簽了契約,若是因此惹惱了主家,怕是今年一家的生計都會受到影響。

此時已經有人害怕起來,那些不是佃戶的也怕田家使壞,隨著全哥兒的氣息逐漸微弱,人群中也蔓延著沉重的氣氛。

這時有人說話了:“我知道大家為剛剛的事情害怕,若是出事,我孫大山一力承擔,現在最緊要的是把全哥兒救回來。”

孫大山正是剛剛第一個反抗的人,他會出聲也是因為他跟全哥兒自幼一同長大,情分匪淺。

他自然不能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被人活活打死。

加上他也念過兩年書,只是家中貧寒沒再讀下去,即使這樣也比其他人懂得多。

孫大山看的出來,新任縣令是一個愛護百姓之人,最起碼錶面上是這樣。

田富他們這樣的行為新縣令一定是不知情的。

若是田家找過來,他就將此事鬧到縣衙,請縣令給他們一個公道。

孫大山見全哥兒的氣息越發微弱,知道等不了了,咬咬牙便直接將人背了起來,打算去酉頭都找大夫去。

只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憂心忡忡之時,李禾已經得到了訊息。

李禾並不確定田永會不會犯錯,但是他猜田永會。

於是他派人日夜盯著港口,包括田永回家之事他也知道。

只是李禾派去的人終究是生面孔,不敢靠得太近,因此港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並不清楚。

但田富一行人形容狼狽的樣子卻被人發現了。

李禾知道的時候就知道時候到了,加上這些日子李禾一直沒有放棄調查田家隱田一事,此時證據都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此時此刻正是發難的好時機。

李禾沒坐馬車,而是直接騎上馬帶著幾個衙役快馬奔襲,田富一行人你還沒到縣裡,李禾就已經來到了港口。

原本忙碌的港口此時寥寥無幾,李禾引馬上前,便發現人群都聚集在了臨時修建的木屋周圍。

這幾間屋子是給田永修建的,只是他沒住幾天就給了田富等人。

衙役們先行一步到了人群周圍下馬,然後便吆喝著將眾人驅趕,給李禾讓出一條路來。

李禾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衙役,隨後便威嚴的看向場內眾人,問道:“爾等不去服徭役,在此聚集是為何?”

然後看了一圈周圍,皺眉問道:“縣丞田永何在?”

此時有膽大的人回道:“大人!縣丞在您離開沒兩天就走了,這些日子都是田家的管家田富在看著我們。”

李禾的臉一下子便沉了下來,厲聲問道:“縣丞翫忽職守,真是好大的膽子!”

有人見李禾對田永不滿,便覺得這是一個告狀的好時候,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