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屍床上的史鏢師像是忽然活過來一般。詭異非常。

黃捕頭喃喃道:“難道真的是史鏢師自己將木棒插進自己的嘴裡的?”

我有些怔怔,若真的是如此的話,那史鏢師的死豈不是太不尋常了?他身上明顯是被猛獸撕咬過,仵作是做了驗屍結果的,而史鏢師嘴上插著的木棒卻又說明史鏢師是被人殺死。

可這根木棒能正好被史鏢師握在手裡,這又怎麼解釋?

被猛獸咬死?被人謀害?

或者是自己殺了自己?

想到這裡,我突然感覺背後冰涼冰涼的,如置身於冰窖。天下間哪裡會有人將自己殘殺成這副模樣的。

這時,楊衝道:“是西域邪術。”

儘管楊衝已經說過史鏢師是中了西域邪術中的咒術含木尋債,可現在聽來,不免讓我一陣的毛骨悚然。不過楊衝說的也並無道理,陶清風尚能以西域邪術而令跟隨他的大漢擁有不死身軀,難道史鏢師就不能被人施展降頭術自己殺了自己麼?只不過史鏢師的死法實在太讓人難以直視,我怎麼也接受不了史鏢師是自殺的這種結果。

但是,除了西域邪術可以解釋史鏢師離奇的死亡之外,還有什麼能說得通?

任仵作看著楊衝,奇怪道:“你也相信西域邪術?”

楊衝點了點頭,道:“我曾經去西域遊歷幾年,知道些西域邪術。”

任仵作忽的一笑,搖搖頭,道:“又是一個瘋子,從西域回來的人果然沒有一個腦袋正常……”

他話說到一半便生生止住了,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我。

或許這任仵作沒禮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時也改不了他臭嘴的毛病,不過我卻不以為意,現在史鏢師死的不明不白,我哪裡還有工夫與他計較這些?不過他的話卻讓我想起吳城邦向我提起過的齊大腳,齊大腳也知道些西域之術,並且齊大腳恰巧是在屍房做事。

我道:“任仵作,你們屍房是不是有個叫齊大腳的人?”

任仵作臉上露出驚奇,道:“顧鏢頭怎麼會識得此人?我屍房確有一人叫齊大腳。”

我想了想,道:“你去將此人喚來,我有些話要問他。”

任仵作諂笑道:“真是不巧,那齊大腳前些天回老家了,要明日才能回來。”

“回老家了?”

任仵作道:“正是。齊大腳並不是郴州本地人,乃是永州人士,這次回家說是探望家中親鄰去了。”

我不由得有些失望,吳城邦說齊大腳並非懂得西域之術,只會一些騙人的把戲罷了,不過我覺得不管齊大腳是不是懂一些西域之術,能從他的嘴裡問出些話來總歸是件好事。

或許,真的能從他嘴裡知道些重要的有關於西域之術的問題也說不定。

這時,黃捕頭道:“既然如此,顧兄弟,我們先離開此地罷。”

我點了點頭,對仵作道:“將史鏢師的屍體好生看管好。”

任仵作朝我抱了抱拳,道:“放心吧,顧鏢頭,史鏢師在我這裡再安全不過了。”

我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五兩紋銀,遞到他手上,道:“先前多有得罪,這五兩銀子權當是在下與你陪個不是了,你自去買酒喝罷。”

任仵作有些怔怔,道:“這……”

我也不理會他,轉身走出屍房。

離開了屍房,我與黃捕頭走在大街上,街上熙熙攘攘,我心裡卻冰冷一片。黃捕頭道:“顧兄弟,你們這次真的碰到了西域邪術?”

我嘆道:“算是碰上了吧。”

黃捕頭笑道:“碰上了就碰上了,沒碰上就是沒碰上,算是碰上了又作何說法?顧兄弟,你說話總是遮遮掩掩的,很難讓人猜透你在想什麼。”

我不太確定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