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們近前,程富海便朝我們招了招手,道:“整理好馬車,我們這就出發。”

韓蕭朝程富海抱了一拳,轉身喝道:“裝車。”

三眼幾人原本還靠在馬車邊上休息,聞言即刻爬起身,一群人七手八腳的將馬車上的粗麻繩解下,先前的風沙吹的厲害,馬車上的粗麻繩已經有些鬆動,需要重新捆綁一番。

待到三眼他們將馬車上的大木箱綁得結實,我們和玄鐵門的人便辭別了火心道人一群人,率先朝森林裡走去。

鬼頭草是生長在死亡沼澤西邊一處叫刀背山的地方,神龍窟則是位於死亡沼澤中心地帶,兩地相隔數里地。按照程富海和火心道人約定好的,進入死亡沼澤我們去摘取鬼頭草,崑崙派和峨眉派、大明門的人則趕去與天一道長、本明大師他們匯合,我們摘取鬼頭草之後再趕去神龍窟。

走在地上鋪的厚厚的枯葉上時我才真切的感覺到這一片森林的古老,很難想象在這一望無際的沙漠中竟然有這麼大的老林。這裡的樹木極為蒼勁高大,每一顆樹之間隔得很開,樹下的虯根幾乎都橫在了土地外面,散開很大一圈。玄鐵門這次來了有百十號人,馬千里和蔡月茹都在,算上我們這二十幾號人,一群人有一百四十幾號人,也算是個小隊伍了。不過我們這一群人走在這片森林中卻顯得極為渺小,只因這裡的樹實在太高大。如果將這些樹幹掏空了的話,擠進去十幾個人都不成問題。

林間有些霧濛濛的,從夜空照下的屢屢幽光中可以看到稀薄的浮動瘴氣,這些瘴氣仍然很腐臭,但沒有我們先前碰到的那彌天的瘴氣刺鼻難耐。蘇卿堯告訴我,這些瘴氣便就是從這一片森林裡生出的,被風沙吹散只能維繫三天的清爽。三天過後,森林外的風沙會消盡,此地的瘴氣便會再次橫生積累,到時候我們必須離開此地。

聽他不停地說著,我卻沒有什麼心情去聽,無論是此地橫生的瘴氣還是外面的大風沙,都是死亡沼澤特有的奇怪現象。現在我最關心的是能儘快摘取鬼頭草,祈願夢寒煙此次不要出現在死亡沼澤。

這片樹林真個是大,我們在裡面走了許久也未曾走出這片森林,而且地面也變得越來越潮溼,天氣也有點悶熱。

又往前走了半里路,我們來到一處空曠的地帶。這時,我們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只聽前面有人開口道:“門主有令,暫不前行,在此地休整。”

那是玄鐵門的弟子。我抬頭望了望上方,雖然是一處空曠地帶,不過頭頂上的一片天空依舊被濃密的繁枝茂葉遮擋,透過枝葉縫隙可以看到矇矇亮的天空,想來距離天亮沒多少時間了。趕了一夜的路,穿過了瘴氣和大風沙,所有人都已經有點疲累。

這裡的地面已經很潮溼,充斥著腐葉的味道,韓蕭他們找了一棵大樹,坐在了露出地面的樹根上。

脫掉了身上厚厚的獸皮披風,我坐在馬車尾端,只覺身上稍有清爽。這裡的環境真的很怪,明明是冬季,此地卻是很悶熱,在林中走到現在,我的背後已經有了些汗水,不得不將獸皮披風脫掉。

韓蕭伸開腿坐在樹根上,仰頭喝了幾口水,道:“蘇先生,我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距離那刀背山還有多遠的路?”

蘇卿堯四周看了看,道:“不遠了,此地的樹林已有些稀鬆了,頂多再往前走數里地就能出這林子。”

我道:“蘇前輩以往也去過刀背山麼?”

蘇卿堯道:“這倒沒有,我曾遠觀但未近足過刀背山。”他頓了頓,笑道:“那裡有什麼好去的,山上除了那鬼頭草還能有大用之外,整座山就是一處荒山,人很難攀上去。”

韓蕭打趣道:“現在是荒山,在當年許是魔教歹徒的玩賞之地,亦或者是魔教金銀財寶的貯藏之所也說不定。”

當年兩狼山一戰,鐵掌幫繳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