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洞裡,蟲洞裡緊跟著傳來一陣急促的“噗噗噗......”的聲音,並且只在兩個眨眼間便遠遠地小了開去。

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直到那蜮蟲爬進蟲洞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回過神來時,洞穴裡已經是怒罵聲一片。

我們跑到那名士兵的身邊,那名士兵已然沒了呼吸,只見他的腹中像是被山豬拱過一般,皮開肉綻,肚子裡的臟腑器官盡數被扒開了去,碎肉散落一地。

四五名士兵蹲在這名死去計程車兵身邊,想要去救治,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救治。另外一邊有幾名士兵氣勢洶洶的追到了蟲洞口,在洞口處用長矛一陣亂戳。聽得罵罵咧咧的一片,可終究還是沒有人敢爬進洞裡。

這時,蹲在地上一名灰頭土臉計程車兵回過頭來,道:“將軍,人死了。”

馮鼎勝臉色陰沉,看著那蟲洞狠狠道:“莫要讓本將逮到你,逮到你定將你活剮了!”

我有些默然。那蜮蟲已經鑽進蟲洞,想要抓住它的話只怕很難,不過我更在意的是眼下被蜮蟲咬死計程車兵。想來用不了多久,這名士兵就會變成一條蜮蟲了。

他話音剛落,卻聽到蘇卿堯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過來:“馮將軍,快,將死去計程車兵腦袋砍下來。”

我轉頭望去,只見蘇卿堯正朝我們跑來,先前他一直坐在洞穴的一角,獨自一人運氣調息,離我們都很遠。

馮鼎勝冷哼一聲,道:“蘇先生,人都已經死了,不必如此了吧!”

蘇卿堯跑到我們身邊,看了看地上這名士兵的屍體,道:“馮將軍,難道你忘了被蜮蟲抓傷或者咬死的下場了?”

黃捕頭猛然驚醒,看著馮鼎勝道:“馮將軍,蘇先生說的沒錯,那蜮蟲身上含有劇毒,被它咬死的人都會變成蜮蟲的,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儘快將這人的腦袋砍下來吧。”

馮鼎勝臉色愈發的陰沉,看了蘇卿堯和黃捕頭一眼,道:“黃捕頭,蘇先生,這死去的人可是我的部下,按照我們軍中的規矩,他應享厚葬之遇。砍了他的腦袋,你們讓我如何向我計程車兵交代?”

軍中的規矩我是不懂的,不過馮鼎勝說的話卻無不道理。這些軍中計程車兵歸屬禁軍,為大宋效力,身死自然是要被厚待,雖然此次追剿的是蜮蟲,不過那也是因公殉職。我不禁看了看四周,此時蹲在地上的和堵在蟲洞口計程車兵只剩下九人,一個個蓬頭垢面的望著蘇卿堯和黃捕頭,就算馮鼎勝不說,恐怕也會有士兵站出來反對蘇卿堯。

蘇卿堯沉聲道:“若是這名士兵變成了一條蜮蟲咬死了其他計程車兵,你又怎麼去交代?”

馮鼎勝冷笑一聲,道:“這個就不勞煩蘇先生操心了,若是他變成一條蜮蟲,我會親手殺了他。”

他這麼說就是不同意砍掉這名士兵的腦袋了?我不由說道:“馮將軍,這樣做恐怕不妥,還請三思。”

馮鼎勝對我倒是有些好臉色,見我說話時,他笑了笑,道:“顧鏢頭,軍人生要保土安邦、可死不可辱。這些士兵跟隨我已經有些年頭了,如果他們身死我都不能還他們一個士兵應有的尊嚴的話,那比殺了他們還讓我難受。”

可殺不可辱麼?我看了看地上這名死去計程車兵。這名士兵臉色發青,腹中已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身下流了一大灘的血。如果他死在戰場上,對他來說或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光榮,可是如果他變成了一條蜮蟲的話,那他的死到底是一種光榮還是一種恥辱?

我張了張口,剛要說話,身邊忽然傳來大刀的破空之聲。

“噗嗤!”

我轉過頭,黃捕頭手裡的大刀正砍在地上那名士兵的脖頸處,那士兵的腦袋上已沒有血流出來,像是一個花瓜一樣,向一旁滾了兩下。黃捕頭竟然趁著我與馮鼎勝說話之際,將這名士兵的腦袋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