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鐵針這麼一阻撓,我與他之間的距離登時又拉開了一段,但我右手一撐在石壁上,人又像是個離弦之箭一般直衝而起,生生往上躥出兩三丈,剛剛落下的距離反倒又被我追了回來。

聽得我的呼喝,那人低頭看了一眼,忽然一招手,馬上又朝我甩出一根鐵針。

大概他也知道自己的飛針奈何不了我,並沒有像剛才那樣大片投放,這一鐵針想來旨在將我逼退吧。

我想著,心裡也不禁一陣冷笑,暗道此人愚蠢。他的三稜鐵針威力自是不凡,但現在他人是在崖壁之上,如果成片投放,我根本也不敢貿然硬追,仍只有閃躲的份,但若只是一根鐵針的話,我自信單憑我左手裡的匕首便能輕鬆格開。

腦裡匆匆想到這裡,我也絲毫不遲疑,體內氣勁已運到左臂之上,準備強行接他這一飛針。

哪知,我左臂還沒抬起來,只聽得腦前“嘭”的一聲炸響,眼前便見一團氣勁猛地炸裂開來。這人投出這一手飛針居然不是隻對我而來,而是打在了我頭頂石壁上的!

我吃了一驚,左手裡的匕首仍往上格擋,哪知手臂剛一抬起,腦袋上又見一片碎石塵土忽然當面湧來,也不知道飛濺出多少石塊。

那人的飛針打在石壁上,爆開來不過點片大的地,但擊碎開的石塊卻有拳頭大小,而以我現在的衝勢,那也等同於硬往石頭上撞了。我一咬牙,人去勢不減,將匕首在腦前舞開了花,想要將這片石塊都格開,但從上面濺落的石塊實在太多,有五六塊仍迎面打在了我的腦上,嘴裡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石沫。

好狡猾的刺客!我又急又氣,腳下一發力,人再次往左側移了移,嘴裡吐著灰塵,一時也說不上話來。本來我還自詡能接他一記鐵針,就算接不住也不至於如此狼狽,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卻被他戲耍了一番。他的這一手飛針雖然沒有打到我,但因為這次有碎石阻撓,我與他之間的距離登時又拉開一些。

這刺客到底是什麼人?他的一手鐵針暗器使得可謂是高超,輕功又如此的俊逸,雖然到目前為止我還未與他正面交手,但我隱隱地覺得,他的武功甚至和青城派的副掌門班懷嶺不相上下了,只是現在我也猜不準。不過,如果他是七大門派的人的話,此次為何會闖進軍中來刺殺那古呢?

剛一這麼想,我馬上又意識到這不可能,那古初來中原根本沒多久,不可能和七大門派有什麼交集,恩怨更談不上,而且以七大門派的作風,也絕不可能派個人來偷偷摸摸的刺殺那古。難道,彌羅族即將被遷至鎮州的訊息已被扎巴爾得知,這人,是扎巴爾派來的?

這一刻,我腦中已轉了許多念頭,但始終摸不透上方那人的來處。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我更不會輕易放他離去了。現在我和他正追逐在峭壁之上,我不善攀爬,自不可能擒住他,可一到了山頂腳踏在實地上,他若果再想逃的話,縱然武功高如班懷嶺那般,那也由不得他了!

心裡打定主意,我不再尾隨這人,而是朝左側徹底和他拉開了距離,兩腿和右臂都伸展開了往上騰跳。那人見我身向左移,手上動作仍不停歇,一根根鐵針接連不斷的朝我甩來,有直攻我面門的,有打在我身邊巖壁上的,甚至有的飛針是直奔我的雙腳而來的,不過一拉開了距離,我邊躲邊閃、上下竄挪的,倒也盡數避開了。

大概那人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再出手十數下之後終於也收了手,不再投放鐵針,而是展開雙臂,快速向上飛躍。見他不再出手只顧逃竄,我也不覺好笑,如果現在將我和他看成是什麼動物的話,當真也是一鳥一猴在山壁上相互追逐了。

也不知道在石壁上攀巖了多久,只道我與頭上那人距離地面已經很高了,這段時間我與他之間竟出奇的平靜,再無交手。低頭望去,山下的軍營變成了一個很小的圈地,整個岷州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