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返程之路三(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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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們簡單地吃了點東西,便又重新趕路。
從山寨往東一帶是一片凹凸不平的連綿山嶺,山間亂樹叢生,地上仍是深可沒膝的雜草荊棘,馬匹很難行走。和前幾天一樣,我命何雲和楊衝、朱奎他們帶人在前斬棘開路,李書白和張翰帶著七八名弟兄在側掩護,自己則和百里徒、江順幾人領著鏢局裡剩下的兄弟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走著。
因為休息充足,鏢局裡的弟兄精神都有所好轉,那幾名染上風寒的和被毒蟲咬傷的弟兄傷病也有所見輕,前幾日他們一天到晚的神情萎靡,行走都需要旁人攙扶,但早上起來的時候已能和其他人有說有笑了。不過出於穩妥,為免他們幾個舊病復發,我和幾位鏢師還是將馬匹都讓與了他們,讓他們幾人乘馬前行。
與我們猜測的一樣,在路上,我們的確看到了四五座小型的部落山寨。但慶幸的是,這幾個小山寨都是人去樓空,已看不到任何人跡。西域部落群居而生,四十里方圓境內能出現這幾個部落,那也只能說這幾個部落是相互依賴、依傍而存的,大概這幾個小部落是我們昨夜宿營的部落附屬小部,那個山寨被屠戮,他們也都雞飛蛋打,各自逃亡了。
我們是下午的時候走出這一片崎嶇山嶺的,傍晚時分,在一陣轟鳴不止的急流聲中,我們趕到了苦楓橋。
洮水始於西域,但卻是大江支流,河道不比主幹窄多少,不過以西域地勢的險峻複雜,洮水支幹還是有許多極窄的路段,苦楓橋便是其中之一。
苦楓橋坐落於兩個深崖之上。兩個懸淵東西而立,南北綿長不知多少裡,距離水面有四五十丈之高,向兩邊擴充套件足有裡許寬,但到了這裡,兩邊的山崖卻靠的出奇的近,幾乎已經接壤了,乍一看去,與其說苦楓橋是橋,倒不如說是一根巨大的拱形石塊橫在兩岸之間。由於河道變窄,苦楓橋下的江水也流的異常的湍急,從橋上走過,隆隆奔騰的水流簡直比洩洪還要聲勢浩大。
苦楓橋兩邊有石欄矗立,上面還雕刻著許多鳥獸草藤浮雕,不過都已是劣跡斑斑,被風雨吹打的模糊不清。楊衝告訴我,這裡是中原通往西域的一條要徑,苦楓橋是兩地的邊界標誌,由來久遠,橋身是西域部落之人搭建,上面的浮雕圖案卻是古時中原人士所刻,之所以搭建這座橋,旨在兩地百姓能和睦相處、通好往來,在古時,這裡也曾是商賈馬車絡繹不絕,前去兩地做買賣交易的人數不勝數,熱鬧非凡,但自西域混亂之後,這裡便也蕭涼了下來,很少有人經過這裡。
一過苦楓橋,地勢馬上變得平坦起來。倒也奇怪,隔著一座短短的苦楓橋,兩地的景色卻截然相反,身後是一片起伏的險山峻嶺,一律的沒膝深草,而到了橋這邊,放眼望去,卻坦蕩如紙,路面一下子變得平緩起來。在西邊一片金色的殘陽中瞭望四周,我也只覺空氣變得異常的清新,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在西域呆了大半年之久,那一片土地的混雜和險惡實在讓我不願再扭頭多看一眼,生怕看了一眼,倒似自己又回到了橋那邊一樣。
蠻疆巫蠱橫行,部落紛戰不止,中原武林的介入,與長生堂廝殺不休,讓本就殘破不堪的西域大地徒添一份悲涼。江湖人如草芥,落地為墓,數次的死裡逃生也讓我對西域產生了不少厭惡,而如果讓我挑一塊自己的墳墓,我更願是死在橋這邊。好在,我總算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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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面坦闊,我們行進的速度快了許多,距離岷州城也越來越近了。
大宋西垂邊城關隘眾多,以文州劍門關為首,南北共有數十個州城要塞,皆屯有朝廷重兵,岷州城是眾多邊關城邑其中的一個,也是大宋西部邊境距離西域較近的一座關城,而位居中原七大門派之一的崆峒派也坐落於此。岷州古為禹貢雍州之城,曾是西羌所居,州南有岷山,西北則有崆峒山,早些年吐蕃境內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