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笑道:“鏢頭說的是,何雲大哥,我們這點小病算不了什麼,再忍個幾天也無妨。”

說話這人叫姚慶生,是我鏢局中的管理鏢據的夥計,一身的羸弱,幾個傷病的兄弟裡他得病最早,病情也最重,說話的時候已是一臉的菜『色』。

他的話才落,江順卻輕“咦”一聲,看著姚慶生道:“你這夥計看似弱不禁風,倒也是個漢子,不過你們不要,我還偏要去那城中一趟哩,嘿嘿。”

聽得江順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何雲馬上欣喜道:“江前輩,你答應了?”

江順此時倒悠閒起來,打了個哈哈,高深莫測的笑道:“區區一座小城進去何難?不過沒有錢財的話,江某便是進城也是會空手而歸的。”

百里徒也欣喜萬分,搶上前道:“有江前輩相助那就更好了,銀兩我們自是帶著的。老周,老周,快過來!”

聽得百里徒的呼喊,周懷仁忙從隊伍中間跑了過來,躬身笑道:“百里鏢師,什麼事?”

百里徒道:“老周,你快拿些銀兩出來,好讓江前輩入城買些『藥』材。”

大概我們剛才的談話周懷仁也都聽到了,當即笑道:“好嘞。”他從背上取下包袱,伸手往裡面『摸』索一陣,『摸』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抽出一張道:“百里鏢師,一百兩夠嗎?”

天下鏢局被查封,我們的馬車貨物全被郴州城的官府扣押了,只留下錢財銀兩被周懷仁一直貼身保管著,前幾天連逢濠雨,周懷仁的包袱多有『潮』溼,抽出來的銀票也都皺巴巴的,不過還能用。

“足夠了。”百里徒接過那張銀票,又交到江順手裡,江順用兩根手指捏過銀票,眉頭挑了挑道:“江某為盜一生,拿人錢財替人買東西倒是頭一回,哈哈。你們在北邊的崖底等著吧,我去去就回。”

他說著,單腳已在地上輕點一下,跳起八尺多高,人在半空尚未滯留,又猛地在百里徒肩頭一點,整個人殘影一閃,直往北邊的山崖騰空衝去,只在眨眼間便消失在夜幕中,再也看不到了。

被江順踩在肩頭,縱然是百里徒的八尺魁梧之軀,也不由往前走了個趔趄,百里徒轉過身想要看一看,但山腳那邊混黑一片,他哪裡還能看得到江順的身影?只是『摸』了『摸』頭,回身笑道:“江前輩腳下的力道倒也是極重。”

他們都發出了一陣鬨笑。李書白在一邊忽然感慨道:“這金花盜的名頭果然不虛,只是這份輕功,怕已是當今武林一絕了,如果我們鏢局裡能有這等人物,豈不是如魚得水?”

立在他身邊的張翰也跟著道:“李鏢師所言極是,鏢頭,不如等江前輩回來時,我們問問他是否有此意,有的話便招他入夥,以他的身手,若能相助,定能壯大我們天下鏢局!”

他說的頗有豪情,其他幾人聽了也都興奮莫名,多半都是這個意思。

我暗自嘆了口氣。招江順入鏢局?他們卻不知江順根本也沒有這等想法,也還不知道我已有遣散鏢局的念頭。我岔道:“行了,別胡說了,江前輩是江湖高人,習慣了閒雲野鶴般的日子,怎會委身加入我們?張兄,你與周伯速去那邊打點一下,把帳篷都撐起來。”

張翰應聲道:“是,鏢頭。”他轉身朝後招了招手,周懷仁則叫道:“喂,後面的弟兄跟緊了,往這邊走。”

岷州城城門口兩邊的山崖都是高聳入雲的陡峭險山,山上壁立千仞,人很難攀巖上去,有南北這兩道山崖作屏障,岷州城則更顯固若金湯了。我們行至北邊山崖底下時,城門口熙攘的人群也漸漸消停下來,大概他們也都知道此時入城無望,不再喧聲吵鬧,那些中原的僱傭兵行伍見我們一行人抵達北邊的崖底,也都紛紛趕來效仿,在山腳和我們拉開了距離擇地宿營,而那些從吐蕃流亡來的部落難民則極有默契似得去了南邊的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