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空大師笑了笑,道:“你曾答應我等煉製蜮毒解藥,老衲希望顧施主能誠心配合,不得再有背叛我正派之心,這一點顧施主能否做到?”

看來本空大師不僅對我沒有絲毫的信任可言,而且已對我生出了不少防備,他大概是怕我在煉藥時中途反悔亦或暗中不軌,才會提出這一點要求的吧?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心裡這般想著,我已點了點頭,道:“顧某自認還算言而有信,此番到來崑崙派本就是相助程莊主辦理此事,大師不必多慮,我不會食言。”

“如此甚好。”本空大師捻了捻佛珠,在大殿裡踱了幾步,面色不變的又道:“其二,顧施主,你身上所修功法是武當派外門弟子所修內功心法,你未經傳授,乃是私自偷學而來,按照武當派門規理應斷去你全身經脈,趕出山門。但你並不是武當派弟子,趕出山門自無法兌現,那麼只能......”

他的話只說到這裡,並沒有繼續往下說,我卻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幾步。

不能將我趕出山門,那便只能斷去我全身的筋脈了,他是想說這句話吧?開天捲上曾提及過,人體筋脈乃行氣通道,筋脈強則練氣順,筋脈弱則修氣阻,而筋脈斷則氣盡。氣盡,便是再也無法修煉內力了,縱然將來筋脈有恢復之日,那也形同廢人一個。

難道這就是本空大師提出的第二個條件麼?

身邊,程富海、蘇卿堯等人都低低的發出了一聲驚呼,程富海猛地上前一步,叫道:“本空,你有些過了!老夫絕不同意!”

蘇卿堯此時也站了出來,抱拳道:“大師,諸位掌門,顧少俠所修內功心法乃是開天內功,並非武當派的內功法門!”

他的話音剛落,站在天一道長身邊的元吉馬上喝道:“放肆!你是什麼東西,吾等說話也用得著你來多嘴!”說罷,他一抬手臂,將那一根青色長劍猛地指向蘇卿堯。

先前路徑安出言不遜被程富海一掌打成重傷,而現在蘇卿堯貿然開口,正被元吉抓了個正著,他恐怕是懷恨在心,想還以顏色。程富海身形一閃,擋在蘇卿堯身前,冷聲道:“元掌門,你想做什麼!難道他說的不對麼?”

元吉手上一轉,青色的長劍偏了偏,嗤笑道:“程莊主,沒想到你的臉皮竟厚到了這等地步。那小子修煉的是不是武當派的內功心法,你我心裡都是清楚得很,當初檢視那一卷皮卷之時,我們可都是在場的,你敢說不是?”

程富海此時卻背起了雙手,淡淡道:“是又如何?那開天卷是顧天無意中得到,也並非是偷盜得來,不知者無罪。”

他這話一說出來,殿中諸多掌門幾乎都要怒目而視了。程富海在崑崙派鬧了數月,恐怕早已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在死亡沼澤裡時,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他們都曾仔細勘驗過開天卷,以他們的眼光和見識,哪裡能看錯?況且當時罷中原也在場。

感受著小腹中那一團正緩緩滾動的氣流,我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噬咬著,只覺背後正被無數道目光緊緊盯住,倒也像是有刀片刮過。

眼下這個伴隨我度過一個多年頭的內功心法,終究,還是別人家的啊。

鐵劍派裡是沒有內功心法的。

便是說的再多,在旁人眼裡也是我偷學而來,程富海現在這般說,那也無疑是強詞狡辯了。

我一陣愴然。這時,卻聽元吉怒斥道:“程富海!你少在那信口雌黃!”

眼看著二人又要大動肝火,我猛地轉向本空大師,咬牙道:“大師,這一要求,顧某......答應了......”對於程富海和元吉的大吵大鬧,本空大師似早已看慣,他二人自顧說著,本空大師卻一直不以為意,目光只是放在我的身上。

聽得我的話聲,程富海和元吉立時消停下來,我看到本空大師又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