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殿時本空大師他們並沒有說煉製解藥的具體時間,我也只道眼下諸派急需養精蓄銳,本空大師必會將煉藥一事往後推,沒想到他們會這麼著急。

程富海說的元鋒就是那元大俠了吧。聽他說著召集人馬,我心裡又是一陣感激,剛想說些感謝的話,還沒張開口,忽然,我的整條右臂猛地傳來一股刮骨的疼。

這傷勢早不發作晚不發作,此時卻疼了起來。

疼痛來的極是迅疾,連帶著我整個身體都為之一個踉蹌,讓我臉上冷汗直冒。我握緊了右拳,想忍著這疼,但右臂像是聽不得使喚一般,直讓我想對著牆壁打上幾拳。

程富海他們都吃了一驚,韓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叫道:“顧兄弟,怎麼了?”

他雖然扶住了我,但我還是扛不住跌坐在地上,忍著右臂的痛楚,咬牙道:“韓大哥,我皮包裡有藥膏。”

韓蕭將我腰間的獸皮袋取下,開啟袋口,將裡面的東西悉數倒了出來,琉璃瓶、羊皮卷、裝著五味漿的水袋以及一些雜物一下散落了一地。

我伸左手到地上去摸五味漿水袋,但指尖一碰到水袋,便只覺右臂一漲,疼痛像是被血液頂起來一般,如被烈火灼燒,身體猛地又是一顫。

傷勢似乎比之前更加厲害了。我心裡一陣叫苦,蘇卿堯看出了我的舉動,俯下身來,忙把五味漿水袋撿起,急道:“顧兄弟,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咬緊牙關,拼命地讓自己正常些,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蘇先生,勞煩把藥膏塗抹在我的右臂上。”

現在我疼的連說話的聲音都很小了,但蘇卿堯他們都聽到了,他把水袋開啟,韓蕭則馬上去解開我右臂上裹著的獸皮衣以及獸皮衣下面的繃帶。

繃帶一解開,我只聽得韓蕭和蘇卿堯他們都倒吸了口涼氣,程富海本來嚴峻的臉龐也一下怔住了。

此時我的右臂已徹徹底底的暴露出來,通紅似血的細鱗,漆黑尖銳的五個指甲,在這個昏暗的牢洞裡異常的詭異。映著石門外的火光,我右臂上佈滿的紅色鱗片閃著不一樣的亮光。

耳邊,卻聽韓蕭驚呼一聲,道:“蜮毒,你中了蜮毒!你怎麼可能中了蜮毒?”

他一聲驚叫,我卻說不上話來。見蘇卿堯握著五味漿水袋還在呆呆的看著我的右臂,我也管不了有禮無禮了,一把從他手裡抓過水袋,將袋口對著右臂便是一陣倒灌。

五味漿是那古精心配製,藥效奇異無比,藥液一倒在我的右臂上,我馬上只覺一股酥麻之意。我將水袋靠在腿邊,捏著繃帶小心的將右臂上的五味漿塗抹均勻,五味漿先有麻痺作用,後再止痛,等我將藥液塗抹完整個右臂之後,才感覺得到藥液中的那股清涼之意,疼痛也瞬間減少了大半。

我暗自鬆了口氣,來回塗擦著右臂上的五味漿,待重新抬起頭時,卻看到程富海他們都站住了,盯著我的右臂看個不停。

以我右臂如今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合不攏嘴吧?吃驚之餘,程富海的臉色一下又嚴峻起來,皺眉道:“顧天,這是怎麼回事?你何以會中了蜮毒?”

我這才想起程富海還不曾知曉這幾個月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當即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說完了,蘇卿堯忽然扭頭望著程富海,道:“莊主,顧兄弟所言非虛,這的確不是蜮毒所致,身中蜮毒者渾身湛清碧綠,而顧兄弟卻是紅色症狀,況且毒液只到臂膀,不曾毒發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