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想法。

這時,山道上的那群彌羅族人已來到石殿前,率先上來的百十來人見到阿比蓋爾,齊齊高呼著,下跪行禮。

我朝這些人看了看。他們身上滿是風塵之色,多有泥水汙漬,也不知道他們這一次在外狩獵了多少天。他們身上掛的東西有很多,除了狩獵所需的兵器繩索之外,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兩隻山雞和野兔。這些動物像是被鉄夾夾過的一樣,身體都變了形,血水已經乾涸,流不出半點來。這些人當中,還有些人肩頭扛著被切割開來的走獸肢體,看不出是什麼動物,大概是因為體型太大不便搬運,所以才切割開來。靠後一點的位置,便是些抬著一頭頭山豬屍體的彌羅族人了。我匆匆看了下,只道是有二三十頭的樣子。

人堆裡,為首的一人是一名身材中等的漢子,頭上插著一根褐色的大羽毛,身上掛著弓弩和獸皮袋,手裡提著兩隻野山雞。一站起身,這人朝阿比蓋爾說了一陣,大概他是向阿比蓋爾稟報此次狩獵的成果,一邊說,一邊對著行伍中的獵物指指點點的。

等這人說完了,阿比蓋爾揮了揮手,一群人轉了道,朝石殿一側的空地走去,正是昨晚他們彌羅族高呼舞蹈的篝火之地。

緊跟著前面這百十來人上來的,便是一群擁著大車籠的彌羅族人。這些人也有不少,七八十個之多,因為手裡拉著繩索,他們身上很少有人帶著野味,帶著的也只是隨意掛在腰間。他們拉著的車籠很是粗糙破舊,籠子上的木頭劣跡斑斑,摻雜著泥土和血跡,車籠下面的四個輪子完全由四個粗壯的窄木樁支撐,每一個都似有不少的分量,看上去很笨重,前面拉著繩索的一群人拉得也頗為費勁。

天色比剛才亮了不少。大車籠裡已能看得清楚,裡面正趴著一隻體型碩大的獨角獸。

我定睛看去,只見這一隻獨角獸比我以前見到的那一隻還要大那麼一些,兩丈大的籠子甚至都沒有它的身體長,整個身軀被錯綜的藤條和繩索五花大綁著,身體蜷縮在籠子裡,藤條和繩索的另一頭拴在籠子的木頭上,讓它動彈不得。在它的一顆鷹頭左側,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像是被骨矛戳傷的,傷口處的羽毛已經脫落,黏著些血跡。

在它的頭頂正中,有一個一寸長的犀角,只是這根犀角實在太小,與我在崑崙山下見到的那一隻根本不能相提並論,乍一看像是長在腦袋上的小肉瘤,幾乎可以忽落不計。

籠車一到石殿近前,阿比蓋爾有點迫不及待的走到籠子跟前,他這個舉動似乎讓車籠裡的獨角獸受到了驚嚇,張開鷹喙朝阿比蓋爾怪叫了一聲,只不過這般聽來,它的聲音並沒有剛才那樣洪亮了,反倒是小了許多。

阿比蓋爾倒是毫不在意,單手扶著籠車上的一根木頭,扭頭卻是朝那古笑道:“先生精通巫醫,熟知草藥良材,且過來看看這一根犀角如何?”

他這句話大有炫耀之意,那古倒也迎合,走上前朝籠子裡看了看,又回身朝阿比蓋爾行了一禮,同樣笑道:“族長,這是一隻成年的獨角獸,獨角獸的犀角隨其年齡增長,三歲之前無犀角長出,至三歲之後方嶄露頭角,且歲長一分,不僅生長不易,但也極容易折斷。這隻成年的獨角獸到現在還能保留如此長的犀角,說是罕見也不為過。”

聽他們這般說,我不由覺得好笑。如果那古本來就是朝廷的人,那也一定是個精明的使者,無論是處事不驚還是能言善語,甚至要比朝廷真正的使者更加合適做使者了。而阿比蓋爾此人似乎也樂意聽這樣阿諛之言,這一點,兩人倒是心照不宣一般。他們要是知道獨角獸的犀角可增長到一尺長,也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模樣,怕是阿諛奉承會成為真正的驚歎,而洗耳恭聽也會變成難以置信吧。

阿比蓋爾仰天一笑,道:“先生倒也懂得不少,此次狩獵當真是走運,中午我在此大擺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