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身上的衣衫早已溼透,不過他們像是絲毫不知一樣,一群人站在那裡看著我默然不語。

一走到程富海和罷中原他們近前,程富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頷了頷首道:“我們趕緊退出山谷吧。”

他心裡也很吃驚吧?我不免有點得意,道:“程前輩,那些魚頭怪怎麼這時候退去了?”

程富海看了看神龍門,緩緩道:“許是這些魚頭怪夜不能視,所以才會在天黑的時候退去。先回去再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夜不能視?我吃了一驚,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看來程富海也不知曉這些魚頭怪為何會在此時退去。不過他們在這些魚頭怪還未退入神龍門裡時就冒死來尋我,我心裡更多的是感激不盡,哪裡還去想那些魚頭怪,只道能儘快離開此地。

本來肚子裡存了許多感激之語想要說出來,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我又活了下來,道謝的事情也不急這片刻。

退出山谷,我們拐個彎剛走到西面的山腳下時,卻見七大門派和長生堂的人正兩陣相對。雙方人馬拉開的距離沒多遠,中間只隔著一潭水池,大雨如注,水池被雨水濺落像是一潭沸水。

場中的氣氛有點異樣,除了雨聲,竟無人開口說話。

萬餘人的場地也著實有點大,七大門派和長生堂的人又拉開了陣腳,濛濛的大雨阻擋了大部分的視線,對面長生堂的人像是站在一層層垂簾之後,他們的情形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們走到七大門派外圍陣腳處時,卻是引來了不少的驚呼聲,有一名武當派的弟子朝罷中原和程富海抱了一拳,道:“拜見程莊主,罷門主。”

他這麼說著,眼睛偷偷地朝我看了一眼,程富海道:“速去告訴天一,人已安然無恙。”

那名武當派的弟子又抱了一拳,道:“是。”說完,他便匆匆朝七大門派陣腳前方跑去。

待得那名武當派弟子離去,程富海朝我們揮了揮手,道:“我們且去洞中等候。”

我的身體還是使不上一點力氣,整個人是靠在蘇卿堯的肩頭,腳下更是步履蹣跚。跟著程富海的身後,我們沿著山腳往上走去,周圍不少七大門派的弟子一直打量著我不停。

那也是我的緣故吧?我不禁又是一陣得意,心道這一下總算是聲名遠播了,這也是我心裡嚮往已久的,師傅知道了肯定也會高興,說不準會重新招我入門。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又強撐著直起了腰桿,靠在蘇卿堯肩頭這麼走著總不像個樣子。

人群紛紛讓開,我們很快走到了山腳的一處洞口邊。洞里正閃著昏黃的光,山上的雨水順流而下,卻是繞開了洞口,外面溼漉漉的一片,洞口前卻是很乾淨。

這一處山洞內部空間很大,足以容得下近百人,山洞中間燃著一堆篝火,靠著石壁鋪著乾草。朝洞中匆匆打量了一下,蘇卿堯和三眼將我扶到一堆乾草前,我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歪,仰面躺了下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一片,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正蓋著一件柔軟的獸皮衣。剛要坐起身,只聽旁邊有人道:“你醒了?”

我扭頭看去,才發現洞里正站著不少人,七大門派的掌門和一谷四莊六門的高層都在,說話的正是後來趕到的本空大師。本空大師一身僧衣,慈眉善目,手上念著一串佛珠,他的身上有一種很親近的味道,看著我時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

在他身後則站著天一道長和火心道人一眾,程富海和罷中原也都在,似乎剛剛他們在說著什麼事情,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不一。

我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剛這麼一動,只覺右臂上一陣刺骨的疼,衣襟下似有血水流了出來。那是我身體恢復常人模樣時被那條魚頭怪一手抓傷的,先前躺在大石上並不覺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