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本空大師並未身患重疾!

難怪天一道長和火心道人他們這麼有恃無恐,還說什麼“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恐怕先前的那一切都是假裝出來的,演給圓慧看的,換言之也是演給方經文看的?

本空大師率眾走下山來,路經我們這邊時本空大師朝罷中原略一欠身,以示見過。罷中原則是微微彎了彎了腰,算是與他打了個招呼。

離得近了,我感覺到本空大師身上有一種極為和煦的味道,他一身清樸,雖然已近花甲之年,卻生的面白如玉,無須無斑,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開非開,脖頸間掛著一串硃紅佛珠,一身佛氣彰顯的淋淋盡致。

雖然初次見他,不過我還是跟著馬千里等人朝他抱了一拳,這位少林寺的至高人物名頭之重、身份之高,也實在容不得我們怠慢。

我直起身時,背後卻已是冰涼一片。借圓慧通風報信引來長生堂的人,先是抱病未至,後又率眾而來,這恐怕是七大門派的掌門率先商量好的吧?當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僅瞞過了長生堂,還騙過了我們這一群人。

看來,這一次長生堂根本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反而是中了七大門派這邊的圈套。這也真夠諷刺的。本是一件值得歡喜的事情,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怎麼也提不起任何值得高興的心情。

由於本空大師率眾到來,山腳下的陣容幾乎擴大了一倍,歡呼聲更勝方才。此時再看去,山腳下七大門派的弟子儼然已達到了上萬之人的恐怖數字,和對面山腳長生堂的人幾乎對等。

出了山腳陣地,本空大師獨自一人走到天一道長他們幾大門派掌教近前,與各個掌門一一打了個招呼。我本以為他要開口說什麼,不曾想他卻站在了天一道長的身邊,並沒有開口說話。

卻在這時,對面的山腳處忽然有五道人影急衝而來,幾人身法奇異,奔走間步履矯健,俄頃間便跳將到方經文身後,在方經文身後一字排開時,一人高聲冷喝道:“堂主,莫要跟他們囉嗦,今日我長生堂便跟他們拼了!”

說話之人正是白虎壇的壇主羊祉興。羊祉興長相其醜無比,一隻右眼瞪得很大,說是眥目欲裂也不為過,而與他一同奔來的四人同樣是面相奇異之輩。

羊祉興右邊的兩個人最為顯眼,那兩人個頭一樣高,分別穿了一件黑色大袍和白色大袍,頭上分別戴了頂與自身衣服顏色一樣的鐵蓑帽,手裡各自握著根黑白長棍。兩個人就像是從黑白染料池中剛剛撈上來的一樣,穿黑色大袍的那人一身黢黑,見不到半點白色,而穿白色大袍的那人卻是一身皎白,見不到半點黑色,就連二人的臉色也是一黑一白。

站在這兩人一側的是一名手握長槍的魁梧漢子,這漢子極為壯碩,身上的血色衣衫被他撐得一塊塊的隆起,身材幾乎和百里徒相仿,臉堂俊冷,不含一絲表情。五人之中最後一名則是一名幾乎衣不蔽體的女子,除了胸前和腰間裹著虎皮絨衣,她身上其餘部位根本沒有穿戴任何衣衫布襟,而她的手裡卻端著一顆碩大的牛頭骨。

那手握長槍的漢子應該就是青龍壇的龐友仁了吧?在他們幾人身上匆匆打量幾眼,我便將目光放在了那名女子身上。那女子看上去三十出頭,長得頗為交好,面板略微有點銅色,身材婀娜,穿的這般少甚至有點妖魅。不過她手裡的那顆牛頭骨卻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邪氣古怪的。

這時,馬千里道:“那是長生堂的黑白二老,主長生堂的刑罰之職。門主,看來這一次長生堂是傾巢而出,此次怕是要與七大門派死戰到底了。”

果然,馬千里話剛說完,對面山腳忽然一陣騷動,那原本還在山腳靜立不動的長生堂子弟,開始緩緩朝山谷中央地帶行進。他們窩在山腳時並不能讓人看清到底有多少人,此時擺著伍陣走過來我才看清。長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