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勢,不想幫忙也不行了。解藥若是能煉製出來,那自然還好說,我大不了多出點血多煉製些解藥就是,可要是紅袍青年煉製不出解藥,那我的下場可想而知了。而這個下場,我是絕對不想看到的。

我想了想,道:“若是能為江湖各路英雄解除蜮毒之苦,在下願盡微薄之力,只是不知需要在下身上多少的血?”

這句話有點違心,我還沒有慷慨到獻出自己的血,完全是為了我自己罷了。不知為什麼,我越想越覺得此事有些荒唐,就像是神鬼志裡講的血煉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罷中原道:“這點請顧少俠放心,煉製蜮毒解藥並不需要多少的血,否則我與程莊主也不會貿然與那幾人達成協議的。”

我點點頭,道:“那就好。”

程富海捻了捻鬚,微微笑道:“死亡沼澤兇險異常,期間要準備的東西有不少,諸位就在我山莊裡住下吧,待到二十多天之後,下個月初十,我等一同前往死亡沼澤之地,去摘取那鬼頭草。”

死亡沼澤兇名在外,程富海和罷中原自是知曉,他們嘴裡說的準備,想來也並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不過以程富海的妙計,看來這次所準備的東西定能大有用處,我們也都沒有什麼異議。

事情已然敲定,雖然並非我本意,但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了。但願真的能煉製出解藥。

我們離開了此殿,回到詩琪那座落院之後,小青帶我來到一個靠近山腳的別院。這所別院距離距離詩琪和元大俠的閣樓都很近,想來這是程富海有意安排,怕苗掌門他們再起歹念,所以才如此照顧我的吧?程富海真是心思縝密,對我照顧有加。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貼在身上黏糊糊的,很難受,小青為我準備了幾套新的衣衫,倒也挺和我的身。這個小丫頭倒也識趣,許是看到我疲憊的模樣,並未與我多說什麼,道了句“吃飯時來喚少俠”便離開了此地。

辭別了小青,一躺在床上,我便頭暈炫目起來,一夜的廝殺加上幾乎淋了一天的雨,我也是實在扛不住這樣的煎熬。

看著窗外的天色,我不由得嘆了口氣,心裡複雜一片。現在晌午剛過,外面的大雨一直沒有停,天氣比早上要涼了許多。郴州城蜮蟲禍亂,剛被大火焚過,又被大雨澆注,真是禍不單行。城中房舍損毀的厲害,想來重建要花上不少的功夫和時間。

今日是十月十七,距離下個月初十的確只有二十來天,蘇卿堯找我託鏢大概也是定在下個月初十那幾天,其實真正想要找我的是程福海吧?我不由苦笑,原來程富海是在那個時候就想要來尋我的。正想著,忽然,我身體一顫,人也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對!

蘇卿堯來找我託鏢時說一個月以後還會再來找我,算起來,這個時間與我們將要去西北大沼澤採摘鬼頭草的時間剛好吻合!而蘇卿堯是幽雲山莊裡的人,他知曉鬼頭草,程富海會不知道鬼頭草的事情?小青曾說過幽雲山莊裡的人大都是投奔而來,即是投奔而來,程富海不可能沒有從蘇卿堯嘴裡知曉鬼頭草一事!而且蘇卿堯偷了紅袍青年的魂爐,肯定也是程富海的意思,那麼也就是說,程富海早就知曉紅袍青年身在州衙大牢當中。

我越想越覺心寒,只覺得一股寒氣直在我後背打轉。既然程富海早就知曉紅袍青年在郴州培養蜮蟲,他為何不提早揭發?如此一來不就免去了郴州城蜮蟲之亂了?而且在暗室之時,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是對鬼頭草一無所知。難道,這又是他耍的什麼心計?

我心口跳動的有些厲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我的血可以抵擋蜮毒,罷中原和馬千里一年前便應該知曉,而直到如今才來找我?兩件事偏偏都與郴州城蜮蟲禍亂碰到了一起?這絕不是什麼巧合,程富海和罷中原到底是何用意,為什麼非要初十去死亡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