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則勉強一笑,點了點頭。

剛要走過去,其中一名弟子笑道:“六師兄真是身強力壯,這麼晚了還有這樣的精神。”

這名弟子叫馮海,入門不足兩年,長得很清秀,我認識他。另一名我就叫不上名字了。

我笑了笑,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馮海道:“回六師兄,已三更。”

我笑道:“好好守夜,我去沐浴。”

時間過得可真慢,感覺那個夢卻做了很長時間。

正值初秋,天氣有些涼,一輪明月高掛當空,又圓又大。

走出浴房,換了件新衣服,只覺得自己好像連續吃了好幾顆大補丸一樣,渾身充滿了力氣,說不出的輕鬆。可惜了那個好覺,最後要不是突然出現那樣慎人的畫面,也許我會一覺到天明,這時候再回去睡覺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睡著,估計躺在床上也是睜著眼睛睡。

心中一時沒了雜念,我不禁伸了個懶腰。

後房木門“吱呀”一聲被人開啟,張旭德走了過來,他手上沒有拿著那根竹竿,而是背上背了把長劍。好像他們大派弟子無論是在什麼時候,身上總是劍不離身,就算是上一趟茅房,也會帶著隨身兵器。

我有些訝然,沒想到他也沒有睡著,他已笑著走了過來,道:“你怎麼還沒睡?”

他此時的語氣很和善,沒有了白日裡的趾高氣揚,這讓我有點意外,道:“做了個噩夢,渾身都溼了,過來洗洗身子。張師兄怎的也還沒睡?”

他打了個哈哈,笑道:“本來是睡著了的,不過又被人吵醒了。”

他說的那人一定就是我了,我不由羞赧,笑道:“沒想到在下擾了張師兄的美夢,還請張師兄不要見怪。”

他擺了擺手,笑道:“這有什麼,顧兄弟不要如此客氣。不知道顧兄弟夢到了什麼,竟然連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

定是我剛才夢醒時驚動了他,我道:“沒什麼,一個夢罷了。”

他又道:“我常聽說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顧兄弟做了噩夢,那麼你現實中一定會有好事降臨,而且應該是很大的好事。”

我不由一笑,道:“好事哪能輪得到我。”

好事,我幾乎已經忘了什麼才是好事。這幾天來唯一讓我覺得是好事的,可能就是剛剛做的那個夢。夢裡面的我放空了自己,心裡沒有任何壓力,心裡幾日來的煩惱也在那裡消失無影。比起現實中來說,那個夢算是一件好事吧。

我不由得想起開天卷,要是我沒有按照開天捲上的方法去放鬆身體,可能也就不會出現那個夢。開天捲上的內功心法一直困擾著我,正巧張旭德是武當派的弟子,應該對內功有些瞭解,我可以先問問他。

我朝著張旭德抱了抱拳,道:“張師兄,在下有個問題想問你,不知方不方便?”

張旭德道:“哦?不知道是什麼事?”

我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想問一問張師兄知不知道內功心法這樣的武功?”

張旭德怔了怔,突然大笑起來,道:“你們當真不知道內功心法是什麼武功?”

他說我們,我不禁一怔,問道:“難道還有鐵劍派弟子問過你?”

他有些哭笑不得,點了點頭,道:“你們的大師兄也問過,對了,還有那個姓張的弟子也問過我。”

原來大師兄和七師弟也問過他。看他笑得如此開心,我心裡疑惑更重,道:“不知這內功心法到底什麼武功?”

他笑的更歡了,像是看著傻瓜一樣看著我,我頓時有些惱怒,他也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忍著笑,說道:“真不知道教我怎麼說你們鐵劍派才好。”

我眉頭一皺,隱隱覺得像是受了恥辱一樣,他卻又說道:“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