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躍起身,一口咬住那黑乎乎的東西並且吞了下去,只那麼一會兒,它便再次沉睡起來,趴在鐵籠裡動也不動了。

夏姓衙役在鐵籠外等了片刻,這才又開啟那鐵籠鐵門,將那個身體已經是殘缺不全的囚犯拖了出來,接著又隨手關閉了鐵籠。

我有些奇怪,不是要將幼蟲放出去麼?怎的將那囚犯的屍體拖了出來?

那夏姓衙役將那囚犯的屍體拖到石臺上,而我也終於看清了此時那囚犯的模樣。

他此時側頭躺在石臺上,臉剛好再一次正對著我這邊,我看到他滿臉道道抓痕,眼睛瞪得滾圓,一張臉已變成血肉模糊。他側身上的肉已經被啃噬大半,我看不見他身體上具體的慘象,只能看到他的一條右腿已然是消失不見。

這時,那夏姓衙役從背後拿出一張白布,將那囚犯的屍體遮了起來,接著他走到案桌旁,從一個漆黑罈子裡取出一根木棒,插在了那名囚犯的臉上。

“含木尋債!”

我倒吸了口涼氣,失聲叫道。此時這名囚犯的死相,竟然和史鏢師的死相一模一樣。

那名紅袍青年轉過臉看著我,道:“你竟然知道此術的名字?哦,是了,胡師弟曾說起過此事。”

我咬著嘴唇,身體裡燥熱一片,看著紅袍青年狠狠道:“果然是你們殺死了史鏢師!”

紅袍青年笑道:“只怪他運氣不好,多管閒事管到我頭上來了。”

我忍住心裡的怒火,沉聲道:“你......混蛋!”

這時,那夏姓衙役已經用白布將那囚犯的屍體緊緊地裹住,他將那囚犯的屍體抬起來抗在肩頭,朝紅袍青年辭別一聲,向洞穴大門走去。

就在他即將走到大門近前時,那大門忽的被人推開,緊跟著一道身影匆匆跑了進來。來人正是段老七。

段老七剛一推開門便撞上了夏姓衙役,夏姓衙役身體一個不穩,向後退了幾步,嘴裡喝道:“慌什麼!”

段老七沒有理會夏姓衙役,急忙跑到紅袍青年身邊,道:“大師兄,不好了,胡師兄被那人打死了。”

我嚇了一跳,黃捕頭死了?

“什麼?!”

卻見那紅袍青年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喝道:“快帶我去看看!”

說罷,二人匆匆離開了此地,而那夏姓衙役在大門口頓了頓,忽的一跺腳,將那囚犯的屍體扔在了地上,也匆匆隨著那紅袍青年而去。

頓時,洞穴裡除了那七隻怪蟲和門口那一具死屍之外,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黃捕頭身死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原本還在想等我的內裡恢復之後,定要親手殺死黃捕頭為史鏢師報仇,沒曾想他卻被人殺死了。

鐵籠裡那六條怪蟲正嘰嘰怪叫,尖聲在洞穴裡迴盪個不停,周圍空氣中更是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趁著四下無人,我必須儘快恢復內力早點脫身,將這裡的事情告訴陸京召才是。畢竟此事實在太過嚴重,州衙大牢裡的犯人竟然被人拿來當做怪蟲的食物,任誰聽了都覺得毛骨悚然吧?

心裡這樣想著,我就要沉下心去吐納。誰知我剛一沉下心,卻忽然發現我小腹中早已是燥熱一片,仔細感受之下,丹田中的那團氣已經有了要遊走的跡象。

我心中大喜,回想剛剛身體出現的燥熱,我還以為是我心中怒火導致血氣翻湧,沒想到竟是它有了動靜。

我只覺腹中那團氣已經可以遊走,只不過它遊走的很慢,在它的周圍仍像是有什麼絲線之類的東西在拉扯它,不讓它遊走一般。不過好在它已經有了動靜,只要我沉下心去吐納,要不了多久,它就會掙脫那無形中的禁錮,再次遊走起來。

這般想著,我便開始用心吐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