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蟲屍五(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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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下坡,沿著彎曲的小道穿過天狼族族人的低矮房舍。天狼族的寨子是建在高坡上的,和拉姆魯他們的寨子略有相似,只不過天狼族的寨子要比南喇族大很多,高坡雖然沒有南喇族寨後的丘陵大,也僅有半里見方,然而整個高坡上矗立著的幾乎都是天狼族搭建的棚屋房舍。
路過低矮房舍,那古帶著我朝他們住宅地左側走去,那裡隔著一排稀疏的樹林,等我們撥開樹叢的時候,已是臨近高坡頂端的地方出現了一處獨立的石屋。
遠遠看去,石屋像是從高坡地底鑽出來的一樣,很別緻,屋前是一片綠油草地,即便此時天色還有點黑,我還是能看得到綠草的芳鮮。因為有樹林的隔擋,這裡倒像是出了天狼族的寨子一樣,高處的那所石屋也顯得孤零零的。
我們走到屋前,門口有兩名把手的天狼族族人,見到我們過來,兩人忙不迭的朝那古跪地禮拜,齊聲道了一句晦澀的話語。那古朝那兩人擺擺手,轉頭看著我,笑道:“顧友人,這便是我的藥房了,請。”說這話時,他已走進石屋,我跟在他的身後,也走了進去。
一進到石屋裡,我便聞到了那種許多草藥混雜在一起的味道。這個石屋倒也別具匠心,外面一間是粗糙的石塊搭建,屋裡的擺設極其簡單,左側靠牆的位置擱著一張不規則的粗糙木案和一把被製作的極不協調的扶手大椅,木案上堆了兩摞黃的發黑的獸皮卷軸,旁邊撐著一盞破了半邊緣的油燈,除此之外案桌上再無他物,石屋也被打掃得乾乾淨淨。而裡面臨近坡體處的石壁卻是鑿了個頗大的洞穴,初一看,那裡竟隱隱的是個洞府模樣,洞中亦是有火光照明,那一股藥味便是從洞裡傳來的。不過石屋深處的洞穴距離石屋似頗有些距離,加上燈火昏暗,從我這裡匆匆一眼看去,看的並不是很清楚,只能隱隱看得到貼著洞穴牆壁凌亂的擺放著一捆捆乾枯的藥草。
那古走到案桌旁,在一摞獸皮卷翻找了片刻,從中取出一卷邊緣有點破損的卷軸,笑道:“顧友人請看,這是我祖上留下的手札。”
這就是他說的族中典籍麼?我興奮莫名,將左手裡的酒葫蘆放在他的案桌上,伸手接過有些毛糙的獸皮卷。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動物身上的皮毛,我只道這種獸皮卷觸手很是粗劣,根本也沒有經過打磨處理,上面不僅貼皮黏著一根根斑斕毛髮,還有一種濃重的騷臭味。相比起來,開天卷所用的羊皮卷要精細的多,那是將羊皮放在石灰水裡浸泡,退去羊毛,待得羊皮兩面細細打磨之後便能在上面書寫文字,而且羊皮被打薄之後更加容易攜帶。不過,無論是羊皮卷還是獸皮卷,都極為耐損,就算放置了百年也不會腐爛,這卷獸皮卷未經打磨的皮毛擱置的已變了色,想來也有些年頭了。
獸皮卷一攤開,我不由一怔,卻見捲上書寫的是密密麻麻歪扭的奇怪文字,我一個字也看不懂。而且讓我有點詫異的是,這獸皮卷最下面的空白位置竟然附著一個極其奇怪的蟲子圖畫。
說不出來是個怎樣的蟲子,我只覺得畫的像是一條幹枯的菜葉蟲。
這時,一旁的那古道:“這手札是我祖父整理的,上面是用我們摩尼文撰寫,顧友人怕是看不懂。”說著,他伸出手指指向我手上的獸皮卷第一行,又道:“這上面所寫的是‘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虛,生自日月。虛下有穴萬里深,蜮出於土,生於日月。蜮生三眼兩翅,獠面六足,鋸齒鬼須,喜陰食人,善戲水逐獸,出入山則必有風雨,其聲如雷,其毒蝕金。’呵呵,這是我祖父根據我天狼族的先輩們口述才寫下來的,講的是最古老的蜮。”
聽他翻譯著摩尼文,我也點著頭,道:“下面畫的這個蟲子也是蜮嗎?”
那古道:“是的。千萬年的時間,蜮也會變了模樣,上古時候的蜮和現在的蜮差距很大,你現在看到的蟲子圖畫就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