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離我最近的幾個瓶子,看到的卻是我從未見到過的草藥,只道是有彎曲木根、有形色花草。

在其中一個瓶子裡,我看到了一個和人的頭骨幾乎一模一樣的骷髏頭,只是這個瓶子其實也沒多大,像是一個酒罐子,裡面的骷髏頭也僅有人的拳頭大小,上面一排牙兩側齜著兩根手指長的獠牙,又和人的頭骨相差甚遠。我在死亡沼澤中幫助少白道人整理草藥之時就已知道,天下草藥多種多樣、種類龐雜無比,奇形怪狀的藥草是數不勝數,根本令人難以想象。就是不知道這個骷髏頭又是哪一味藥。

忍著心頭的驚奇,我一邊看著,腳下卻沒停,跟著阿比蓋爾朝裡面第三座洞穴走去。

第三座洞穴佔地不大,洞頂遠沒有前面兩座高。洞穴左側有一排小的石房,房門是銅黃色的木板,將內外隔開,不時響起陣陣的莫名的蟲鳴聲。

洞穴的右側有一張極大地實木案,案桌上雜亂一片。一名身體佝僂的黑袍老者,正在案桌邊配製著藥水。

他就是扎巴爾麼?這幾天裡,我聽到最多的人物莫過於他了,這一次終於見到他本人了。

扎巴爾個頭不高,頭上的發稀疏可數,背部駝的有點厲害,身上的黑袍穿在他身上鬆鬆垮垮的。他的手裡握著一個透明的琉璃瓶子,瓶子裡裝著一種藍色的熒光液體,對於我們的到來,他連頭也沒有抬一下,正小心翼翼的將瓶子裡的藍色液體倒在案桌上一個瓷罐中。

我和那古站住了,阿比蓋爾和那兩名老者走到案桌近前,阿比蓋爾笑了笑,道:“大巫,天狼族的巫師已到。”

扎巴爾仍沒有抬頭,似對阿比蓋爾的話充耳不聞,阿比蓋爾說完這一句便也禁了聲,和其他兩人靜靜地站在了一邊。

他這樣不免有些無禮了,不管怎麼樣,阿比蓋爾是彌羅族的一族之長,若按地位來看,兩人應是平起平坐,我常聽那古說巫師在族中地位崇高,有的巫師在族中的分量要比族長還要重,但即使地位再高,見了族長也是要有禮節的。但這個扎巴爾卻沒有。

我看了看身邊的那古,他也看了看我,大概他也在奇怪扎巴爾的這等無言相待,臉上寫滿了不解。

扎巴爾手裡的琉璃瓶子當中,藍色的液體像是蜜漿一樣粘稠,被他從瓶子裡倒出來連成了絲線,像是一根繡花線一樣,倒進瓶子下的瓷碗當中。

他在配置藥劑麼?我微抬著頭看過去,扎巴爾的年齡看似已高,但握著瓶子的手卻是相當的穩,那藍色的粘液從瓶子裡流出來很均勻,不抖不顫。

正倒著,忽然,瓶子下面那個瓷碗中“滋啦”一聲響,裡面像是熱鍋上的鹽巴一樣有細小顆粒暴跳起來,扎巴爾手裡一頓,快速的將瓶子從瓷碗上方移開。不過他這個動作像是晚了半分,瓶子移開時,還是有些許藍色粘液流入磁碗中,卻又聽“嗤”一聲響,一小團藍色的煙霧從瓷碗裡升了起來,瓷碗裡也轉瞬間趨於平靜。

失敗了麼?

那一小團藍色煙霧消散開,一股濃烈的刺鼻味道傳到了我的鼻中。

藥劑的配製需掌控份量,所需的精準度極難把控,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在死亡沼澤裡時,少白道人為配製藥劑著實是費了不少的功夫,雖然那時我們從死亡沼澤中摘取了不少的奇花異草,但由於缺乏精準的盛裝器皿,饒是少白道人丹術高超,到頭來終沒有配置出什麼藥劑來。

扎巴爾將瓶子放在案桌上,雙手撐著案桌,看著瓷碗不語,我們也都不敢說話。

半晌,他緩緩道:“知道了。”

這個時候才回應阿比蓋爾,是不是太晚了點?但阿比蓋爾卻沒多在意,看著扎巴爾道:“大巫,那名身中魚頭怪毒液的天狼族人也已帶到,便是此人了。”說著,他一把指向了我。

被他這麼指著,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