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

在景平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王珣帶著大殿內收尾的十幾個禁軍將他圍了起來,刀尖直指形容瘋癲的成王。

景衡知道自己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他頭髮散亂,臉上似哭似笑,還帶著一種神經質的瘋癲感。

景衡用右手將簪尖死死的抵在脖頸,手上無意識用力,脖頸上有鮮血絲絲縷縷的滲出,他卻像沒有知覺般更加用力。

景平帝看著那鮮豔的紅色,瞳孔猛地一縮,放緩語氣道:“衡兒,你不要衝動。父皇可以饒恕你,你是朕的兒子,朕會原諒你的。”

可景平帝的話非但沒有讓景衡平靜,反而讓他更加癲狂。

“你騙我!你總是在騙我!”

景衡眼眶通紅,彷彿惡鬼一般緊緊盯著景平帝,聲音淒厲。

“什麼兒子!我不過是你平衡皇權的工具罷了!可惜啊!哈哈!可惜啊!”

景衡目光怨毒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是我蠢!直到今天才知道你的目的!”

景平帝看著眼前癲狂的大兒子,心中湧起一股煩悶。

他是帝王,他做什麼由不得別人品評,更何況還是他的兒子!

他語調微沉,定定的看向自己的大兒子,說道:“朕只不過是在歷練你罷了!你的弟弟們都是一樣的待遇,朕從沒有給過他們優待,可只有你做出這種不忠不孝之事,朕對你太失望了!”

“哈哈哈哈哈!歷練?你說這是歷練?”

景衡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笑的手上的簪子差點掉了下去。

王珣本想趁機出手制住成王,哪成想他剛一動作成王就飛快的又將簪子抵回了脖頸。

王珣不由暗暗叫苦,帝王家事哪裡是他們應該聽得,要是不盡快將成王制住,後面怕是更糟糕!

景衡沒有心思想這些禁軍心中是如何想的,他看著眼前威勢赫赫的帝王,笑出了聲。

這一次的笑聲十分平靜,而他本來猙獰的表情也慢慢平復了下來。

“父皇,說到底我比您差的不過是一份果決罷了,要是今日我也跟您當初那般狠辣,一切早就結束了。”

“父皇,我輸了,我就要承擔後果,只是舅舅他是被我脅迫的,圈禁也好,流放也罷,還請父皇留舅舅一條命,他畢竟是母妃的弟弟,就當是我這個做兒子的最後一個請求。”

景平帝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兒子逼宮說不傷心是假的,但畢竟是他的兒子,他並不打算要了他的性命,最多是圈禁在府裡罷了。

更何況他這麼做也是被身後的奸佞小人蠱惑的,雖然這其中有他的放縱,但這些人要是不蠱惑老大,老大也就不會做出這樣的錯事了。

只要將這些人殺了,自己的兒子就能變回以前的樣子。

可不知為何,景衡突然變得平靜的狀態讓他心中有些發慌,還沒等他再說什麼,耳邊就傳來王珣失態的聲音。

“不好,快攔住成王,成王要自裁!”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簪子沒入景衡的脖頸,汩汩鮮血冒了出來,景衡的嘴裡更是咕嚕嚕的冒著血沫。

景平帝雙手突然抖了起來,他踉蹌的往前走去,看著王珣用手按壓著他的脖子,喃喃道:“衡兒,衡兒。”

當他指尖觸碰到溫熱的鮮血的時候才陡然回過神來,大聲喊道:“來人!來人!王繼偉!快宣太醫!快!”

一旁的王珣用手死死按住成王脖頸的經脈,希望能延緩他死亡的速度。

此時王珣心中萬分後悔,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出來做官,在家裡當二世祖不好嗎?

皇子自裁,父子反目,見到這些他王珣怕是要大禍臨頭了啊!

就在眾人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