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問清楚原委之後也是一臉不贊同的看向李禾。

“老爺,盛府那裡我去就行,我也認得路,也會騎馬,很快就能回來。”

“夜間騎行本就有風險,你哪裡有那個本事,騎術還不如我呢!讓你去怕是半路上就會被叛軍發現。關鍵你又不是官身,我被抓住了還能投誠保命,你被抓住只有死!”

李墨的騎術確實不佳,以往出行也只是能跟上隊伍的程度,這還是不趕時間的情況下,但他不去難道要讓李禾自己去嗎?

看到李禾這麼重視自己,李墨不由心頭一暖,說道:“老爺,您也教我讀過書,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騎衡。我只不過是一個僕人,死便死了,可您不行啊!您死了這一府的人可怎麼辦啊!”

“可在我心裡你不是僕人!”

李禾突然大聲說道。

此刻對盛府的擔憂、對董良外出的恐懼和對叛軍隨時都可能破門而入的害怕縈繞在李禾心裡,讓他難得失了分寸。

他怎麼會不知道對自己最好的辦法是派李墨出去,自己守在府內。

但李墨要是真的死了怎麼辦?

李禾不是一個冷血的人,近十年的陪伴讓李禾不敢下這個決定。

要是李禾真的下了命令,他相信李墨一定會拼盡全力完成,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李墨要是真的死了,那李禾就是幫兇,是他下了讓李墨必死的命令。

,!

那可是十年啊!

不是一月兩月,也不是一年兩年!

這些年裡李禾早就把李墨跟李硯當成自己最親近的兄弟,他明明都已經打算好了,等再過兩年京城穩定下來,李森他們也歷練出來,他就將李墨和李硯的身契放給他們,還他們良民身份。

要是他們不想離開,李禾就還僱傭他們做六元府的管家,要是想讀書科舉他也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

可那些美好的想象在此刻都是這般無力。

李墨的神情突然緩和下來,他一直都是嚴肅的,哪怕伺候了李禾這麼多年也一直都表現得十分沉穩可靠。

在李禾還是個少年的時候,都是李墨默默站出來撐場面,不讓人因為李禾年紀的原因輕視他,後來就算留在京城,面對諾大的產業,只要他手稍微劃拉一下,便有數不盡的財富。

但李墨從來都沒這麼做過。

他還記得自己忐忑的被柳氏送給了李禾做下人,那個少年板著臉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給兩人立威,當時李墨差點沒笑出聲來。

在盛府的三個月裡李墨見到的貴人都是不怒自威,哪裡像李禾這樣還要板著臉增加自己的威嚴。

後來他在李禾身邊服侍,看著這個少年一路成長,原本他跟李硯應該是最低賤的僕人,李禾卻願意花費時間教他們讀書認字,神情裡更是沒有對他們的鄙夷。

他應該鄙夷的。

讀書人天然就是上位者,更何況那個時候的李禾已經有了功名,那是他們應該仰望的存在。

他也願意為自己的仰望付出生命。

李墨突然上前溫柔的擁住了李禾,但又很快離開。

他一臉堅定地看向李禾;“老爺,您放心,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可是!”

李禾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李墨打斷:“我在京城待了三年,往盛府也去了不知多少次,我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盛府,您行嗎?”

李禾一下子便沉默了。

李墨見狀笑了笑,衝著李婉說道;“一會兒你幫老爺穩住府裡的那些下人,一定要保護好老爺!”

李婉也知道李墨這一去危險萬分,心中酸澀異常。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一臉堅定:“李大